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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少年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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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一早,大家吃完了东西,也该去路上了,就是去徐先生那。

    这次带了些菜,先是坐老赵家的老马板车,后面就是像一个盒子少了顶,里面放了菜什么的。

    一路颠簸过甚,只因曲曲折折行了是不少小路。但不好说什么,只因为老赵是去镇上亲戚家,而且说是不要钱的。

    白明天和坐在母亲和萍儿对面,感受一路颠簸,脸色有点白,嘴唇也干了。

    “停一下吧。”母亲皱着眉头对着前头驾车的老赵道。

    “好咧。”老赵说着停了马车。

    “呃……呕……”梁知对着外面干呕着,萍儿看着很担心,赶紧上前拍拍他的胸口,突然发现他的心跳的很快。

    她慢慢扶他下了车,他们就走到一边。这时候前面有条小溪水哗啦啦流着。

    “没事,没事……我不过是有点晕。”梁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这时候母亲也走到他们面前,她递过来水,萍儿接住了,又拍拍白明天的肩膀。

    “我想要吐,但吐不出来。”白梁知看了一眼萍儿,连忙摆摆手,“等下喝水……”

    “阿明阿,你这需要嚼一根香菜,准没事。”老赵在车上,扭头建议。

    “没用的……呕呃……”白明天一直在干呕着。

    萍儿很快真从本是要给刘先生的菜篮子里拿出一根香菜。

    “试试看吧。”母亲道。

    “这不科学。”白明天随口道,而且想到这根菜好眼熟,好像自已昨天早上尿过的一样。

    其他人疑惑的看着他。

    “你吃不吃?”尴尬了一阵,萍儿问。

    少年无奈摇摇头,只能吃了。吃了一半后,便蹲下来。

    “怎么了?”

    “呕……”他终于吐出来了。

    喝了口水。

    总之像是行了很久,他们终于到了镇上告别了老赵。梁先生久居山中,不在这市井之地。

    梁知,萍儿和母亲,到底是世俗中人,还是对集市抱走美好幻想的。

    可事实就是,虽说是中午,也没听说过“卖包子嘞”的话。

    母亲放心的让他们二人先逛逛,自己先去做些事。

    萍儿被一个正在画像的老头吸引了,她呆呆的看着老头画着一个人头像。

    白明天只能跟着她,因为怕她被卖了,那就亏了。

    “画的好像啊。”萍儿道。

    “小姑娘,”老头笑笑,想着周围没什么人看,终于有人评论了,得意道,“我老喽,不行啦。”

    “怎么会呢,你画的这么小。”萍儿道。“小的大不一样。”

    “这叫小像画。”老头和蔼道,“小像画,以小博大势,可世道人心,多以大为美……”

    “老头,你也是,画的人头明明那么像,偏偏这么小。”一个粗鄙之人道。

    梁知沉思片刻,心中一念,萝卜青菜萝卜青菜,眼神出奇一亮,看到旁边老头原来还有一个帮写信的增值服务,不经想到一个绝佳主意。

    “将来我要是学会了这小像画,把人头像贴再信纸上,那我不就……”

    “……”他想歪了嘴,想着能不能实现一个社交网络,如果有头像的话,那为什么不可以搞个随机寄信呢?人们看头像交友,而且如果是权威认证的,那寄信人和收信人不就不会那么担心信件被冒领了,而且还可以画个房子什么的当地址参考,光有名字还是不安全……“

    “将来要火了还可以坑小学生……啊呸,可以出些表情包,可以贴在信纸上……可这个时代有没有印刷机呢?”

    “可我现在还太小了。”他又想,“人终将要沉住气,这件事我记住了,将来用。”

    “大师,你这小像画可谓是惊天地气死鬼神了。”白明天大赞道,“以小博大,小而美,能不能教我?”

    “小鬼,”大师一停笔,犀利一眼道,“我小像画一族虽然逐渐没落,但也不是是人都收的。你年龄够了,但这资质……啧啧……难说喽。”

    “大师,能否让我一画?”

    “我这纸笔可贵着……”

    “没关系,”白明天道,“我可就在地上,用木棍。”

    “好!”老头从画桌下拿出一壶酒,倒了一小杯,嘬了一小口,“今天老夫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路人围着越来越多,他们都想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

    少年灵机一动,手持木棍,闭上眼睛,似有缥缈之气传来。

    没过多久,他一睁双眼眼,大叫一声,就在地上画了起来,如龙飞凤舞,没过一会……

    ……

    …

    …

    一个胖女人惊呆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画。

    一个卖菜大妈也惊了,她没见过这么的画。

    几个离的近的年轻人已经失去了惊讶的能力。

    老头仔细一看,又提壶喝大口酒,向前又走两步,又仔细看,又转着圈,围着画儿与少年,又喝大口酒,然后大笑起来:

    “你这画的是何物?”

    “米菲。”

    “何为米菲?”

    “神兔一只。”

    “好一只神兔!”老头一抛酒壶,只听怕啦一声,停下。他道,“我看出来了,此兔虽然画的简单,却犹如神迹。你这是简的功夫,与我小的功夫有异曲同工之妙。能用简单的线条勾勒的如此出神,你简直是天才了。”

    “不。”白明天解释道,“其实这不是我想出的主意。”

    “无论如何,都叫人叹为观止!”老头激动流泪道,“此兔,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小鬼,你这一画,大家可都会了。”老头严肃道。

    “我不在乎。”少年说。“公道自在人心,仿画的画,谁都会的,我只留下神韵便好

    就像写书,同样的文字,同样的语言,甚至同样的表达,然而有些人注定是天生丽质,有些人无论如何学习技巧都永远不可能达到,只能模仿。”

    “你可说的是,道法自然,小……你到底是何人?”老头惊呆了。

    “不是,道法自然,”少年道,“在我画的时候,我想,画笔应该亲肤无刺激,要想着颜料是天然有营养的。”

    “呵呵呵……”老头笑着,随即垂头丧气,又回到画桌前,看着自己的小像画,那是一张人脸,憔悴不堪,表情麻木。

    “你要不嫌弃,可以随时来这里,我愿意教你小像画。”

    …

    ………

    …………

    马车上,回家路上。

    已经是傍晚了,母亲买东西回来了。

    “我去刘先生那里了,听说刘先生最近不在,不过他早就有言,说我们来了便收了我们的学礼。”母亲高兴的笑了起来,像是解脱了一样。

    “你三日后便可来读书了,你不知道,母亲可高兴了。”

    路过一个村子,周围有小鸡啄米。

    “母亲,那刘先生到底去哪里了?”

    “听说他去风雨城的东山了。”

    “母亲,那我是不是要住在学堂了。”

    “是的啊,知儿,你发达了。梁先生肯收留你,真是母亲的福气。”

    “那萍儿怎么办?”

    萍儿不说话。

    等到了家。萍儿的母亲也在那里,她还做了饭。

    吃饭。

    萍儿还是没说什么。

    梁知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