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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你好大的胆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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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4章 你好大的胆子(4)

    苏婉深吸一口气,拽着玉弦就想走。

    哪知这袁姿打人还打上瘾了,“推了我就想走,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若是如此,以后岂非人人都要欺负到我头上?”说着,快步上前,快速挥手。

    苏婉强烈怀疑,这袁姿脑袋被门磕了,打人耳光这种事,也会上瘾吗?

    这一记耳光下去,玉弦身子一哆嗦,险些没出息的跪地。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生疼的面颊,忘了有多疼,只顾着去看被打翻在地的袁姿,颇为同情的撇撇嘴。

    苏婉只觉得掌心火辣辣的疼,看样子打人耳光这种事真心不适合她。不过看着袁姿从方才的气焰嚣张,一下子软瘫在地,一脸的懵逼模样,苏婉又觉得心里真痛快。对付这种人,打耳光还真是浑身舒坦。

    拽着玉弦,苏婉一言不发的离开。

    袁姿愣愣的坐在那里,直到身边的人率先反应过来,而后将她搀起,她才跟着回过神来。下一刻,若号丧一般干嚎起来,惹得身边的奴才,扑通扑通跪了一地,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

    “主子,我没事!”进了门,玉弦快速松开苏婉的手。

    苏婉不依,直接将她摁在凳子上,挑了她的下颚细细看着。袁姿下手还真够狠的,脸颊肿起来老高,看得苏婉是一阵阵的揪心。

    可这头刚坐下,屁股还没热乎呢,外头就咋呼开了。

    苏婉两手一推,直接把院门给堵上,挪了一点杂物,又抵上几根长棍。闹吧闹吧,她压根不想理睬这些个争名夺利,争宠夺爱的。

    玉弦蹙眉望着苏婉,“主子,这样会不会惹祸?”

    两手一摊,苏婉指了指自己的咽喉,后打量了一下自身,大抵的意思是:我都这副模样了,还怕惹祸?

    玉弦一想,倒也是的。

    干脆也不管了,任凭外头的人叫嚣着,就算袁宝林再怎么得宠,可苏婉那侧妃的位份摆着呢!难不成她还能冲进来?苏婉的身后,到底也是御史中丞府在撑腰,再怎么不得宠,面子上的事情不是一个教坊出来的宝林,能轻易遮蔽的。

    玉弦煮了鸡蛋在脸上揉着,半边脸肿得老高,扯着含糊不清的嗓音,“主子,若是殿下追究其来,奴婢去挡,主子只管别做声就是。”想了想又顾自低估,“所幸主子也作不出声来。”

    苏婉朝着她白了一眼。

    “主子,奴婢是认真的。”玉弦撇撇嘴,“到时候殿下肯定会找上门,主子今日打的可是他的心头好。不过她还不如舞侧妃来得大体,这般心狠手辣,不愧是教坊养的。”

    因为把院内院外的门都合得紧紧的,是故夜里也吃不上饭了,好在玉弦平素都藏着一些好吃的。一小碟南瓜饼从玉弦的柜子里取出来,放在了苏婉跟前。

    南瓜饼早就冷透了,二人干脆取了火折子,在院子里架起火来,慢慢叉烤着南瓜饼。

    “主子,咱会不会饿死?”玉弦问。

    苏婉摸了摸南瓜饼,烫得厉害,如玉般的指尖不慎被烫红。将指尖含在嘴里一小会,疼痛稍缓,她便将叉棍上的南瓜饼递给玉弦,试图堵上她的嘴。

    玉弦乍见可以吃了,哪里还顾得上嘀咕,赶紧往自己嘴里塞。

    因为没有经验,南瓜饼被烤得有些焦,不过外焦里嫩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刚咬了一口,苏婉被烫得从地上噌的站起来,张着嘴巴,直挥手快扇。

    倒是玉弦吃得飞快,可见真的是饿着了!

    下一刻,玉弦嘴里的南瓜饼吧嗒一声落地,紧跟着便朝着苏婉跪了下去。

    苏婉快速凝上玉弦的眼睛,在玉弦的瞳仁里,她看到自己身后的黑影。深吸一口气,苏婉眨了眨眼睛,脑子快速旋转,这下子该如何处置?

    不慌不忙的低头吃着手中的南瓜饼,不慌不忙的嚼完最后一口南瓜饼,再不慌不忙的转身,朝着那抹身影敛襟、屈膝。

    “进来!”容景甫抬步就往屋里去了。

    苏婉默默跟在其后,临走前下意识的看了玉弦一眼,示意她莫要轻举妄动。

    进得屋内,关上房门,苏婉一脸的无畏,半垂着眉眼不去看容景甫一眼。她站在烛光里,安静得就像空气,毫无存在感。这一身的墨发素衣,看似平淡无奇,可烛光里的这么一站,有些毫无违和的清丽素雅。

    事实上,容景甫还真的没有好好看过苏婉。

    倔强,清冷。

    在他这里,永远都说不上三句话。如今,更不用说了。

    容景甫想了想,她进门好几年了,两个人对话最多是:参见殿下。

    除此之外便是云中城以后。

    “你怎么回事?”容景甫问。方才在外头,他已经看到了被棍子抵住的院门,不管外头有多少人叫嚣,她都闭门不出,充耳不闻。

    没奈何,他只好跳进墙来。

    毕竟苏婉如今是个哑巴,事情闹大了,难免会落在苏厚德的耳朵里,到时候不太好收拾。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

    苏婉只是别过头去,一动不动。

    “袁宝林的脸被打肿了,是你下的手?”容景甫冷了音色。

    苏婉早就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冷笑两声上前写了两个字:是我。

    “为何?”容景甫问。

    他竟然也会问为何?这话不是该去问他的袁宝林吗?怎么反过来问她?

    提笔又是两个字:该打。

    容景甫深吸一口气,“我没有耐心跟你耗,我说过,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则我--”

    她又是提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今天的事情,是她动手在先?”容景甫蹙眉。

    苏婉冷笑两声:有区别吗?

    是没什么区别,反正不管是谁先动手的,错的都是苏婉。可不知怎么的,瞧着她一脸的大无畏模样,容景甫越看越不顺眼,“你这是什么态度?”

    苏婉直接跪在地上,俯首磕头。

    要态度吗?这个就是态度。不是要毕恭毕敬吗?这就是毕恭毕敬。

    容景甫箭步上前,陡然掐起苏婉的下颚,“早前怎么没发现,你的脾气这么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