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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爷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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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动的水冲击着耳膜,发出轻微的咕咚声。夏雨在水底下憋着气,将娇小的身子缩成一团,躲在花瓣底下,只期待着那人赶紧走。

    身上不着片缕,这样被人逮着,真的面子里子都没了。

    蓦地,她发觉池边的人不知去向,她小心的往上凫了少许,隐约看见有人影绕出了屏风,想必要离开。

    夏雨欣喜,小心的浮出水面,伸手去抓池边的衣物。蓦地,她愣住,池边衣物俱在,他怎么可能没有怀疑?赵老九,可是出了名的贼精。

    一回头,赵朔慢条斯理的走出屏风,惊得夏雨一把拽了衣服遮住胸前风光。

    “赵老九,你背过身去。”夏雨惊呼,湿漉漉的衣裳紧贴着身子,虽是胸无半两肉,但好歹也是处子之躯,未经人事的娇涩,足以教人心猿意马。

    夏雨将身子严丝合缝的贴在温凉的石壁上,视线死死的盯着眼前赵朔。

    赵朔也不恼,缓步走到浴池边的软榻上靠着,单手支着脑袋,饶有兴致的望着浴池里,只敢将头部露在水面上的夏雨,“继续。”

    “爷——我不是故意的,你转、转过身,我穿好衣服任你处置就是。”纵然在水下,夏雨亦是死死捂着自己的胸前。须知浅水风光好,无奈水清澈。

    “爷的温泉是不是特舒服?”他笑问。

    便是这笑,让夏雨身子一哆嗦,寒毛直立,“爷,你别笑,你一笑我就心慌。”

    赵朔勾唇,水雾氤氲中,眼角眉梢微抬,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竟透着万种风情。眸中花雨纷纷而下,迷离而蚀骨,只一眼,就足以教人泥足深陷。

    他靠在软榻上,笑得何其邪肆,“爷看着你,也心慌。”

    夏雨一怔,随即嘿嘿的笑着,“那咱谁也别看谁。”

    “可爷不看你,更心慌。”赵朔揶揄轻笑,笑得魅惑众生,让夏雨也跟着失了神。

    薄雾中的赵朔,带着摄人心魄的美。眸揽日月,眉聚山河,仿佛那世间所有的风光,都凝在他一人身上。

    夏雨愕然回过神,慌忙道,“爷,你到底想怎样?”

    “还记得在代州府,你是如何落在爷的手里吗?”他凉飕飕的问。

    夏雨抿唇,这厮果然小气,一个大男人还记仇。当初,不就是摸了他一把吗?犯得着现在秋后算账?心里这样想,脸上却依旧陪着笑脸,“爷,当初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是王爷,要是我知道,哪敢摸、摸你啊!”

    赵朔轻叹一声,颇为无奈,“爷是好人,所谓君子不趁人之危,你何必如此紧张。”他顿了顿,她松一口气,谁知他转头又道,“可古人有句话说的更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还不到十年呢,爷要不要报当日之仇?真为难!”

    她死死捂着自己的胸口,“大不了让你再摸回去,但你好歹让我——先把衣服穿上。要报仇,也要光明正大,我——”她撇撇嘴,“不公平。”

    再泡下去,她的皮肤都要泡烂了。

    可赵朔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就是不让她上岸,“你的衣服都湿了,拿什么穿?”

    她挑眉看他,“那是我的事。”

    “那你出现在我的浴池里,如何惩罚你,就是我的事。”赵朔慢条斯理的开口。

    夏雨不是傻子,倒也算心里明白,这厮不单单是来报昔日之仇的,还是来算账的。算什么账呢?自然是她方才与叶尔瑜的那一场“恶战”!

    “爷,我错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赵朔阴测测的问,“错哪儿了?”

    夏雨深吸一口气,“不该伤人。”

    “伤谁了?”他又问。

    夏雨垂眸,“你未来的王妃。”

    “然后呢?”赵朔揉着眉心,略显发愁。

    “然后砸坏你家的东西。”夏雨撇撇嘴,心中骂了一句:小气鬼!

    赵朔轻叹,他追究的不是这个。罢了罢了,这丫头不懂就不懂吧!

    见赵朔没有吭声,夏雨小心的挪动身子,尽量不搅动池中之水,免得让自己暴露在他的视线里。她带着讨好的笑问,“爷,那你能把眼睛闭上吗?再泡下去,我就要脱皮了。”

    他蹙眉,“真想扒了你的皮,省得碍眼。”

    音落,眸中冷光迸射。

    夏雨愕然心惊,却见他一掌击向水面。只听得哗然巨响,水花飞溅,一股巨力瞬时将她弹出水面。

    她厉声尖叫,赵朔脚下飞旋,外衣随之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包裹在外衣中。身子轻纵,脚尖掠过水面,快速将她接在怀中,转瞬落在了池边。

    下意识的,夏雨快速以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许看。”

    湿漉漉的手,带着池水的温暖,贴在他的眼皮之上。水渍沿着他的脸颊缓缓而落,滑过下颚,滑入衣襟内,身子微微异样。

    “捂着我眼睛,怎么走路?”他问。

    夏雨一怔,这倒是——下一刻,她直接抱住了他的脖颈,将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看吧看吧,最多看脊背,胸前那点蚊子肉还是藏起来为好。

    赵朔身子一震,眉头陡然紧蹙,这丫头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吗?将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的确让她不至于春光外泄。可这严丝合缝的相贴,不比看一眼,更让人血脉喷张吗?

    清浅的吐出一口气,赵朔抱着她抬步往外走。

    她的身子很软,天生的柔若无骨。

    她的身子很轻,轻盈若鸿羽。

    她的身子很香,淡淡若梨花盛开。

    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就在他的胸腔里回响——

    他没有低头,夏雨只是紧紧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温热的呼吸,一次次的扑在他的身上,让他觉得身子逐渐燥热。

    他的身上有她熟悉的,淡淡的茶香。那种怡人的香气,让人觉得很舒服,觉得很安心,似乎就这样被他抱着,也是极好的。

    他走得很稳,抱得很紧,彼此间,谁都没说话,安静得出奇。

    人这种生物很是奇怪,会在某种特定的情景里,衍生一种特定的心绪。执念于某种情感,或者某种感觉,而后便开始寻找继续的借口,想一直沉迷下去。纵然千难万险,也是甘之如饴。

    就好像忽然有一天,你遇见了她(他),便只想与她(他)携手百年,生生世世在一起。或一见钟情,或再续前缘。

    眼里,心里,都被她(他)占据。

    她(他)在身边的时候,她(他)便是一切,她(他)不在身边的时候,一切都是她(他)。

    站在床榻前的那一瞬,赵朔竟有些不舍得放开,终于低眉去看怀里的女子。她难得如此安分,不动不闹,乖顺得好似不是她。

    他俯身,将她放在床榻上。

    夏雨翻身就将被褥裹在身上,露出一个脑袋盯着他。

    他扯了唇,转身往外走。

    “爷。”她唤一声。

    他回头。

    她笑了笑,“你真好。”

    赵朔拂袖出门。

    定定的望着门口,她不懂这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他在身边,心就会暖暖的,就像芙蓉池的温泉。她喜欢看他笑的样子,喜欢被他抱着的感觉,就算是虎子与她打打闹闹抱在一起,她都不曾动过这样的心思。

    脸上烫烫的,烧得有些难受。

    她下意识的捧起自己的脸颊,忽然就笑了。若怀春的少女,抖落了一树的桃花。

    深吸一口气,夏雨开始穿衣服,哪知刚穿好肚兜,还没来得及束胸,赵朔又回来了。惊得夏雨若鸵鸟般,直接将脑袋埋在了被窝里。

    赵朔笑出声来,“出来,算账。”

    夏雨蒙在被窝底下,扯着嗓子喊,“算什么账?你占我便宜,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拿什么跟我算账?算来算去都是我吃亏!”

    闻言,赵朔缓步上前,“行了,该看的在芙蓉池都看过了,把头伸出来。”

    夏雨死活不肯出来,若让他看见自己满脸通红的羞赧模样,岂非更丢脸?

    赵朔坐在床沿,视线忽然落在了夏雨的后肩。方才他怎么没发现,她的后肩上有一个胎记,状如柳叶,约莫一指长短。

    这胎记的形状委实奇怪,颜色还是暗红色的。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背后的胎记,“这胎记是天生的?”

    身子被他轻轻一碰,宛若触电般,一阵酥麻快速传遍全身。夏雨一哆嗦,迅速钻出脑袋,继而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废话,胎记不是天生的,难道还能作假?”

    赵朔嗤笑,揶揄般看着她满脸的绯红。

    夏雨尴尬避开他的视线,权当不知道。低眉间,这才发现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本子,“你做什么?”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赵朔打开本子,上头写着一行字。知道她不识字,赵朔便念与她听,声音绵柔而温和,“损坏屋瓦,修葺费用三百两。”

    她愕然瞪大眸子,这厮不会这么狠吧?三百两?那些个破砖烂瓦,哪里用得了三百两?赵朔这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赵朔取出印泥,颇为大度的去抓她的手,想让她按手印,“按个手印就好,这钱,爷也不急着用,你慢慢还。身为爷的内侍,自然也有俸禄,爷惯来不会强人所难。”

    夏雨嘴角直抽抽,想将手缩回来,死活不肯按手印,视线死死盯着他比自己还要厚实的脸皮。

    这还叫“不会强人所难”,都强买强卖,还强迫她按手印,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不摁!不摁!打死也不摁!三百两,把她卖花满楼里,估计也值不了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