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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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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镖局内一片狼藉,虎子悄然从后门离开镖局。

    “阿雨?”虎子提着灯笼,仰头望着漆黑茂密的林梢,竭力的喊着,“阿雨,你应我一声,你怎么样?”

    林子里空空荡荡。

    虎子睡在了林子里,第二天是被一声哀嚎给惊醒的。

    夏雨摔在地上,揉着屁股,疼得眼泪直掉。

    “没事吧?”虎子慌忙扶起她,“摔疼没有?”

    “你说她为何回回都要爬树梢上睡觉?我都不知道摔了多少回。”夏雨痛苦的望着高高的树梢。

    虎子如释重负,“没事就好。”

    “镖局怎样?”夏雨扭头问。

    “没事了。”虎子扶着她往回走,“还要多谢你。”

    夏雨一拳砸在他胸口,忍着疼,笑道,“好兄弟讲义气,你替我保密就行。”她突然捂着胸口,将一口淤血吐出。

    惊得虎子瞬时改了脸色,“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她摇头,“吐出来好多了。”转而愠怒道,“不知道她昨晚又做了什么,一身的大伤小伤,我迟早要教她害死。”

    “又不记得?”虎子轻叹。

    夏雨撇撇嘴,“赶紧回去,我有事找海叔。”

    二人搀扶着往回走。

    镖局的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夏雨骇然扬眉,心头咯噔一声:糟了,是赵朔!还是找来了。

    昨夜的那些人,是不是也跟赵朔有关?

    二人绕道后门,悄悄的摸进镖局。

    书房外没有人,夏雨跟虎子悄悄的附耳贴门。

    里头,有交谈的声音。

    袁胜海看一眼桌案上的长方形木匣,而后抬眸望着漫不经心品茗的赵朔,“敢问客人,托往何处?”

    赵朔不说话,李焕上前一步,将一张百两银票置于案上,“京城,睿王府。”

    “京城?”袁胜海心惊,莫怪这二人器宇不凡,出手阔绰,原是京城来的。只是——他将银票和木匣推回赵朔跟前,“镇远镖局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押京城和达官贵人的镖。”

    李焕又加了一百两,“事成之后,另有重赏。”

    袁胜海走镖十数年,哪里遇见过这样的大雇主,但——他还是摇头,“规矩就是规矩,岂能因一时之利,而坏了规矩。”

    杯盏落回桌面,那清脆的声音让袁胜海心头一怔,却见赵朔睨他一眼,“真不肯?”

    “很抱歉。”袁胜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行走江湖多年,还是头一回不敢对视别人的眼睛。

    赵朔的桃花眸,美则美矣,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能窥视天下的冷傲,清贵之中带着几分慵懒。他微微扬眉,微微勾唇,便宛若凝聚了无形的威慑力,教人根本不敢靠近,更何况与他对视。

    他笑,笑得从容,眼底眉梢染尽桃花色。却教你无法辨别他是真的笑,还是杀戮前的平静。此人深邃难料,心不可测。

    李焕望了赵朔一眼,但见他不紧不慢的起身,终于站在了门口。

    下一刻,赵朔突然开门,外头的虎子未曾防备,整个人都扑了进来,刚好摔在赵朔脚下。虎子愕然仰头,视线刚好触及赵朔投下的冷戾目光。

    赵朔的眼神,冷得刺骨,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还有一个呢?”他冷飕飕的瞧着脚下的虎子。

    虎子一骨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我一个。”

    赵朔也不恼,斜睨身后的袁胜海一眼,幽然轻语,“东西我就先放这,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两天后,我会回来的。”

    语罢,他快速朝着外头走去,李焕疾步跟上。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他迟缓了脚步,绝美的脸稍稍左侧,睨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别有深意的勾唇,这才走出镖局大门。

    紧闭的房门后头,夏雨极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不敢往外窥探半分。

    “爷为何不把人带回来。”李焕驱车离开。

    连李焕都知道,赵朔发现了夏雨,何况是夏雨自己。

    上好的玉片,不紧不慢的修理着自己的手皮,赵朔淡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何况——猫捉老鼠,不会第一时间吃了老鼠,而是先把玩一番。

    他这辈子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缺的是人生乐趣。

    这丫头虽然脑子不好使,唯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但动作与反应却是极快,倒也有趣。不教她吃点苦头,她是不会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

    门外传来虎子的声音,“阿雨,出来吧!”

    夏雨赶紧开门,“走了?”

    虎子颔首,“不过留了东西。”

    在袁胜海的跟前,摆着一个木匣,没有上锁,随时可以打开。

    “海叔,这趟镖接不得。他们两个不是什么好人,你别信他们。”夏雨盯着眼前的木匣,她是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赵朔给他自己托镖,到底意欲何为?而这木匣里,又会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袁胜海皱眉,视线紧紧的落在了夏雨身上。

    夏雨压低声音,“因为——他就是睿王赵朔。”

    袁胜海的眼眸骇然瞪大,“你说什么?他——是睿王!”语罢,他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面色煞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