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深院清秋 > 第二百一十章

第二百一十章

笔趣阁 www.biquge5.la,最快更新深院清秋 !

    连翘却看向楚殇怀中的许天骄,她很显然已经没有事了,依偎在楚殇的怀中,很幸福的样子,连翘就已经明白了,于是笑道:“楚将军,将军夫人的身体要紧,还是带她赶快回去吧。”连翘是真心的祝福。

    李木臣和连翘站在原地看着李木臣骑着马越走越远,直到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是他们还是在原地站着,直到连翘出声打破了宁静,道:“真的已经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李木臣在一旁并没有说话,他明白连翘说的结束了是什么,这一天他也真的等到了,也是他的手更紧的拥了拥她的腰身,道:“我们会幸福一辈子。”

    “会的,我们会幸福一辈子的。”

    将军府门口。

    巍峨气派的将军府邸,门口两个石狮子十分凶猛的矗立在门前,而门口的侍卫面部表情十分严肃的把守两侧,这个时候就看见一人骑马由远而近,正是楚殇和许天骄。

    楚殇收拢缰绳,随即翻身落马,然后一把抱起了许天骄,快飞的往府邸里面跑去,面色十分凝重,道:“快!快去叫大夫。”

    楚殇一路抱着许天骄从将军府邸的门口一直抱到卧房之中,一路有数多的丫头小厮看见,可是他却旁若无人的一路抱着,一直放在床榻之上的时候,他的面色依旧十分担忧的看着她,道:“是不是很疼?身上哪里还伤到了?”句句关心,眼中的担忧更是让人心颤。

    这个时候连忙被管家带进来的大夫走了过来,然后拱手道:“老夫见过将军。”

    “别客气了,赶紧看看我夫人怎样了?”

    许天骄却愣住了,她的一颗心却依旧震颤不已,他刚才说了我的夫人,第一次他在外人的面前叫自己为夫人,她依旧微微含笑着,却没有留意大夫已经上前了,而且切脉,又看了看她手心里面的伤痕,经过诊治之后,许天骄身体并无大碍,而是手心有多出的划痕,只要近日不沾水,相信几天之后伤口愈合了就会好的。

    很快,管家仿佛看出什么了,因为将军一回府那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许天骄的身上,而且大夫也说了没事了,于是带着大夫离开了,顿时屋内就只是剩下许天骄和楚殇而已。

    许天骄被盯着有些发毛,于是娇嗔道:“你看我干什么?”她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于是伸手去摸,但是什么都没有碰到,好奇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楚殇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我在想……是不是上天冥冥注定,自有定数,我怎么都绕不开命运的安排,终究会遇见你。”

    许天骄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于是脸颊一红,道:“你说什么呢?”她眼神有些闪烁,却有些心神不宁,毕竟这一切都是她骗来,包括今天的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她没有想过,这一切来的这么易如反掌,可是现在却一颗心都开始慌了,却也是幸福的慌了。

    “天骄,谢谢你,谢谢你来到我身边。”楚殇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

    许天骄整个人一愣,随即淡淡道:“楚殇,只要你愿意在你的心里给我留一个位置,我就已经很幸福了。”

    “我现在才明白,以前的我多么该死,执念着以前,却什么都不愿意忘记,我每每看见你为了我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就知道,我太粗心大意了,连自己身边最在乎自己的女人都看不明白,我的确是粗心大意了。”

    许天骄却皱了皱眉头,装着在认真思考的样子,道:“是呀,你们男人总是对感情不是那么在意,粗心大意,不过……”她故意把话音拉长,果然看见楚殇一脸担忧的样子,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道:“不过,谁然这个男人是我许天骄认定了的,喜欢定了的。”

    两个人都相视一笑,额头碰额头,仿佛两颗心都紧紧的依靠在了一起。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日子一天天的度过,可是却迎来了一个更大Ma烦,那就是景妃娘娘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伤寒,却病的越来越严重,整个敬一阁却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当然了还有更多的宫女都人人自危,毕竟景妃娘娘才是皇帝心间上的人,她却一病不起这么久,皇上每次来都坐了好久,可是也不见她有什么起色。

    这一天,姚媚儿很早就来了敬一阁,可是听宫女凝香说:“娘娘还没有丝毫的起色。”她的整个面色更加难看,于是突然跪地,望着上天道:“希望上天垂帘,让清秋妹妹快点好起来。”她说的十分认真,却被前来探望的沐长卿听见了他的内心更加动容了,让一旁的温公公噤声,走了过去。

    姚媚儿抬头的时候正好迎上了沐长卿的眼,她仿佛陷入了那样的清澈的目光之中,久久无法回神,沐长卿却主动伸手拉她起来,语气和缓,道:“天这么冷,你看你,出门的时候也不让下人给你披件衣服。”

    其实姚媚儿哪里知道,沐长卿之所以能够跟她和颜悦色的说话,那都是因为她近几日的悉心照料,所以才对她如此温柔,但是对于姚媚儿来说,已经很知足了,于是笑了笑道:“清秋妹妹,还不见好,我真的很担心。”她这么说着,眼眸之中也闪现了泪光出来。

    “走开!走开!”突然一声惨叫声音传来,却是苏若涵的喊叫。

    沐长卿面色很难看,绕过她就往里面走去,却没有理会她,而是直接进屋去了,

    这突然的冷漠让姚媚儿反应不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也跟着进屋了。

    王太医依旧在一旁给她针灸,可是苏若涵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她浑身滚烫,还发着烧,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只是感觉她的手背一阵阵的针扎一样的疼痛,她胡乱挥舞着,大喊道:“走开,走开!”

    沐长卿连忙跑了过去,按住她胡乱舞动的双臂,则是把她死死的困住在自己的怀中,声音带着一丝的恳求道:“有我在,有我在,别怕。”

    苏若涵的手背已经被针扎的一个个的血珠子,都是因为她的不配合所致,虽然沐长卿抱着她,让她已经安静下来了,但是到了这个地步,王太医已经无能为力,突然跪地道:“皇上,饶命,臣……”

    沐长卿心中一跳,恶狠狠的盯着王太医,道:“说!”

    王太医瑟缩的跪地,道:“回皇上,微臣已经尽力了,景妃娘娘的身体虽然是风寒所致,但是现在病来如山倒,到了这一步,恐怕再开什么药,都无能为力了……”王太医跪地痛哭着,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就突然病的这么严重了。

    沐长卿犹如晴天霹雳,他恶狠狠的盯着王太医道:“什么叫无能为力?景妃她之前好端端的,是你说她只是伤寒所致,怎么就会这么严重,怎么就无能为力!朕不信,朕要让你必须救她!若景妃有个万一,朕让你全族跟着陪葬!”沐长卿的声音如同破钟一样凄厉,一字一句都如同沁血了一般,他不愿意相信,他的若涵,怎么就无能为力了,怎么就回天乏术了,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王太医。”却是姚媚儿的声音响起,她对着王太医诚恳道:“王太医,您医术高超,毕竟景妃她身子骨平日里都好好的,怎么就会伤寒如此严重,您医术高超,一定要救救景妃。”

    王太医虽然十分为难,但是还是点点头,道:“微臣尽力!”

    “不是尽力,朕要让你拿出全部的精力来救景妃!”沐长卿再一次的暴怒。

    王太医吓的匍匐在地,不敢动弹分毫,他已经用尽所有的力气了,但是都回天乏术了,他自己也知道的,这一次,他恐怕在劫难逃了,注定一死。

    “皇上……”

    一个气息微弱的声音传来,却是苏若涵的声音,她微弱的伸手去摸沐长卿的脸颊,沐长卿才低头看着她,道:“是,我在!”

    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姚媚儿却更加动容,沐长卿用的是我,而非朕,这样的情感,她没有办法理解,更加不明白,为什么呢?都是一样的呀,可是她却不知道,沐长卿心中最为重要的不是皇位,而是怀中的人。

    “皇上,不要怪罪王太医,这个病,他治不好是正常的。”苏若涵已经说的摇摇欲坠的感觉,支离破碎的继续说道:“我的病,恐怕是中毒所致,而这个毒,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杜鹃花所酿造的,它一般隐藏在烛火之中。”苏若涵这么说着。

    姚媚儿其实还是很害怕的,她原本以为自己只要照顾景妃,那么皇上就会爱屋及乌,可是没有想到,她病的这么重,不由的担忧皇上会不会怪罪自己照顾不利,这个猜疑还是好的,就怕皇上认为是她下的毒,那样,她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呀。

    沐长卿去而是面色一变,杜鹃花所酿造的毒药秘方,他不是不知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随即安慰道:“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去去就来。”说着便看向一旁忧心忡忡的姚媚儿,道:“媚儿,你照顾她,朕去去就回。”

    姚媚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愣愣的点头,道:“是,皇上。”随即便看向床榻之上依旧十分苍白,面容憔悴的刘清秋,她走了过去,扶着她,却感觉她又瘦了一圈,不由的真的心疼起来,道:“清秋妹妹,你到什么时候才好呀?”

    苏若涵却苍白的笑了笑,道:“媚儿姐,我好累。”

    “你睡吧,放心,有我照顾你呢。”姚媚儿这么说,可是却真的担心她,更加害怕她就这么一去不返,毕竟她当初提出要照顾她的,可是却摊上这样的事情,这后庭之中没有秘密,所以更多的人愿意相信这景妃娘娘突然一病不起,都是因为姚妃娘娘所致,毕竟姚妃娘娘照顾开始,这个景妃就接近于一命呜呼了。

    姚媚儿忧心忡忡的看着已经熟睡的刘清秋,这个时候赶来的Chun桃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景妃娘娘,也十分担心,小声道:“娘娘,景妃娘娘还是没有起色吗?”

    姚媚儿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我多希望她可以好起来,只是我不明白,一个伤风,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Chun桃却不假思索道:“娘娘,景妃娘娘的病,并非太医能够医治,恐怕是中毒所致!”

    “中毒?”

    Chun桃重重点头,道:“娘娘,你想想看,从麦香的莫名被打的死去活来开始,再到景妃娘娘营救麦香开始,再有景妃娘娘病倒,这一切不像是被人安排好的吗?”

    姚媚儿这个时候才开始想到,果然这么一说,她就觉得这个事情恐怕不对,于是看了一眼Chun桃,道:“你是说,当初我有照顾景妃的想法的事情,也是被人算计了的。”

    Chun桃又一次的点头,道:“还记得,柔妃吗?她跟娘娘说了什么?”

    姚媚儿仔细思索了起来,突然道:“爱屋及乌?”

    Chun桃点点头道:“没错,当时柔妃娘娘说的就是这个四个字,也是这四个字,娘娘才动了要照顾景妃娘娘的打算。”

    姚媚儿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道:“原来是她!没想到这个方柯柔还是真是会投奔呀,已经和田灵儿是一路的人了,居然连我也欺骗。”她唇边冷冷的露出一抹狠辣的微笑,却是看了Chun桃也是一怔。

    Chun桃知道自家娘娘是特别厌恶被人安排,被人设计的,这个方柯柔却暗中推动这一切的发生,Chun桃道:“柔妃娘娘的确是聪明,知道入了后庭以来,就最先明白,谁才是后庭正宗的主人,而她这个一石二鸟,也做的十分到位,真是厉害,不露声色。”

    姚媚儿冷冷一笑,她知道,这个方柯柔平日里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从她见到自己的那一天开始,就不停的跟自己说,爱屋及乌,这后庭之中皇上最爱的还是刘清秋,所以跟刘清秋打好关系,就可以赢得景帝的宠爱,那个时候,刘清秋不过是自己的一个踏脚石,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让方柯柔给算计好了的,她先让自己跟刘清秋是一伙的,然后刘清秋若是有个什么万一,那么自己是最大的嫌疑人,皇上到时候一定不会相信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的,而那个时候,不仅仅是刘清秋死,而自己也会身败名裂,打入冷宫!

    姚媚儿冷冷道:“方柯柔!”

    Chun桃又道:“娘娘,只是这个方柯柔是暗中推动一切,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可是方柯柔毕竟不敢下毒呀!”Chun桃只是怀疑,她当然已经猜到是谁下毒了,但是这个毕竟是自家娘娘没有办法摆平的,于是增加烦恼,还不如当一切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于是就没有再说。

    姚媚儿到现在哪里还不知道到底如何呢,这个幕后推手,恐怕跟田灵儿脱离不了关系,她更加大胆的猜测,这一切也注定跟太后脱离不了关系,只是没有想到,太后居然容不得刘清秋,到底为什么呢?

    昭阳宫。

    许秋水正端坐在正坐品茶,一旁的女官苏瑾在一旁静静的站着,而下面跪着的田灵儿却有些瑟缩。

    许秋水品了一口茶,眉心舒展,随即用茶杯盖子碰了碰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可是无奈怎么拨弄都弄不干净,突然猛然摔了手中的茶,顿时茶水被撒了一地,有的也泼到了田灵儿的身上。

    田灵儿手背上顿时被烫的红了起来,却依旧跪在原地不敢动弹分毫。

    许秋水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她冷冷的看着她道:“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

    田灵儿不懂,于是摇头,道:“太……太后,灵儿不知。”

    许秋水冷冷道:“苏瑾,你说吧。”许秋水冷淡的表情足够可以把一个人冻伤。

    苏瑾走了上前,一字一句道:“灵妃娘娘,恐怕你这肚子是假的的吧!”她一语道破玄机,果然看见田灵儿更加震惊了,然后连连叩头,道:“太后明鉴!灵儿刚开始也而是认为是怀孕了,可是没想到,居然是假孕,但是灵儿已经身在这个地方了,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您,可是……”

    “还敢骗哀家!”许秋水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她震怒的看着她,冷冷道:“哀家有多在乎子嗣,你不是不知道,可是你居然用这样的方法来骗哀家,你真是让哀家好伤心!”

    苏瑾这个时候又叫了赵堡进来,赵堡看着灵妃娘娘跪在地上,显然已经知道了什么,突然跪地,不停的叩头,道:“太后,奴才该死。”

    “既然知道该死,还不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一旁的苏瑾冷声道。

    赵堡开口,他说足够让在场所有人都心寒,他利落的开口道:“回太后,是灵妃娘娘让奴才开一些能够让她怀孕的药,但是起先的确是喜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胃胀气……”他不敢再说什么,因为太后冷冷的目光,就像是让他凌迟一般。

    田灵儿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谎言一下子就暴露在众人面前,她还能说什么呢,纵然是再解释,也都无济于事了,她此刻却心灰意冷。

    突然喜巧跑了过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着道:“太后娘娘,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暗中找了赵堡,这一切灵妃娘娘都不知道呀,太后娘娘,是奴才,一切都是奴才做的,请太后娘娘念在灵妃一心全在太后的身上,不要怪罪她,要责罚就责罚我一人吧!”喜巧说完之后,磕头在地,砰砰有声,太后没有说话,纵然是田灵儿再心疼喜巧,也不能上前搀扶她,而是看着她一次一次的磕头,碰地,额头都已经磕破了,血从额头蔓延到脸颊处却是触目惊心,但是她还是一直的磕头。

    许秋水微微蹙眉,她也不喜欢看见这样血腥的场面,这个时候一旁的女官苏瑾,却冷冷开口,道:“够了!一个小小奴才,居然在后庭之中掀起了如此大的风波。”

    田灵儿十分心疼的看着喜巧,她此刻就跪在自己身旁,她看着她额头已经破皮了,鲜血留了她一脸,面色变的格外的复杂,她这个时候才有些害怕,虽然她的父亲帮助了沐长卿登上了帝位,但是毕竟父亲已经死了,而自己却只有只身一人,没有人帮她,皇上不喜欢她,对她的一切都只是敷衍,突然想到这里,她眼泪却掉了下来,一滴滴落在了漆黑的大理石上面,晕染开来一朵朵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