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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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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秋?这名字到十分冷呀,你!把头抬起来给本宫看看。”田灵儿的声音十分冷傲的样子,可是等苏若涵一抬头的时候,她整个人却是连连后退,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然后脚下一滑,差一点摔倒,一旁的宫女却是诚惶诚恐的样子,连忙扶住她,若是让身怀有孕的灵妃摔倒了,那么她们都别活了。

    苏若涵依旧不惧怕的抬头迎上了田灵儿的眼眸,田灵儿最终还是抚平了思绪,对着一旁的宫女和崔嬷嬷道:“你们都下去吧。”

    所有人都十分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娘娘。”

    “本宫的话都不听了!”田灵儿微微动怒,于是一旁的宫人都纷纷离去,纵然是崔嬷嬷还是十分担心的样子,可是也不敢忤逆娘娘的意思,也跟着离开了。

    苏若涵原本身后的丫头,自然不用离开的。

    田灵儿眼底闪过一丝的诧异,但是也是稍纵即逝,淡淡问道:“你到底是谁?”

    依旧跪在雪地之中的苏若涵,只是十分恭敬的回到:“回,娘娘,民女刘清秋。”

    田灵儿却是十分不相信的看向她,道:“别以为你换了一个名字,我就不知道你是谁?现在说出来,本宫还可以饶了你,但是若是不说!休怪!”田灵儿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不远处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道:“原来是灵妃娘娘呀,难怪呀,这整个的院子都变的不一样了,只不过属下不知道,娘娘没在宫里,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田灵儿转头却看见楚殇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着她走来,随即用力拂袖,却没有想到这个楚殇为什么突然跟自己对着干,不管她要干什么,这楚殇却要站在她的对立面,起先,她还想着,难道是因为知道了她从中作梗,让他跟连翘分开,可是想着,楚殇一个武夫,哪里会想到这么多,她转头看向楚殇,道:“原来是楚将军呀,只是不知道,楚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殇却爽朗大笑,道:“这里自然是归本将军保护的,本将军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呢?不过娘娘出现在之里,到是十分奇怪了,不妨让本将军去问问皇上,是不是派娘娘过来看看这后庭选妃的人选呀。”

    田灵儿是私自出宫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若是这件事情闹大了,恐怕不会好收场,她却冷冷道:“这个自然不用将军过问,本宫这就回去。”说着便转身离开,而原本离开不远的宫女都纷纷迎了上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楚殇却看着跪在雪地之中的女子,道:“起来吧,这入宫选妃的事情,可大可小,日后自己多注意一点吧。”

    苏若涵的头全程一直低着,所以楚殇根本看不见她的容貌,而这选妃的女子之中,他一个将军,自然不会盯着她的容貌看,所以带着一对人马就离开了。

    苏若涵这才起身,可是因为在雪地之中跪着的时间太长了,她的双膝一麻,幸好有麦香和凝香及时扶住了她,不过今天跟田灵儿这么一碰面,她明日如同的事情就恐怕不会太顺利了。

    当天夜里,苏若涵猛然从睡梦之中惊醒,她坐起身子,因为是冬天,屋内的火盆也逐渐快要熄灭了,所以室内十分冷,她又因为噩梦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却紧紧的抱着被子轻轻的喘着粗气,反复一直没有从噩梦之中回过神来。

    梦中,她梦见许秋水最终还是认出了她,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对她说:“你娘这辈子纵然抢走了我心爱的男人,可以她一辈子都别想好过,你是她的女儿,你也该死。”

    苏若涵极力的挣扎着,可以丝毫没有躲开,她呼吸凝滞,却依旧听着许秋水尖锐而粗糙的声音在她耳边猖狂的大笑。

    “啊!”苏若涵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晚,顿时就看见屋内燃起一片明亮,却是麦香和凝香同时冲了进来,两个人手里面拿着烛火,麦香把烛火放在桌子上,而凝香却在一旁继续燃烧着正要熄灭的炭盆,随后就看见炭盆火苗四溅,屋内的温度也跟着逐渐的升高了。

    “小姐,怎么了?”麦香十分担忧的口吻问道。

    苏若涵却是一直粗粗的喘着粗气,良久没有办法回神,可是屋内却依旧沉浸着,苏若涵终于弱弱的来了一句:“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我没事的,你们去休息吧。”

    麦香依旧担忧着:“还是让麦香再陪陪小姐吧。”

    苏若涵却是心中一暖,身上的冷汗津津,又因为凝香在屋内又燃了火盆,所以也不冷了,她随即道:“你们都上来吧,我们一起睡。”

    麦香却是一愣,道:“小姐身份尊贵,怎么可以跟下人一同睡。”

    “我说让你们上来,就上来,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说着苏若涵真的让开了一个地方,这床十分大,三个人躺着也还有空余的地方,麦香也不再反对,于是脱了鞋子真的上去了,凝香也跟着上去,两个人把苏若涵放在中间,被窝里面十分温暖,苏若涵却仿佛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这样的温暖她真的久违了,一路走来,真的不容易,但是可以拥有如此真心对待自己的丫鬟,她已经十分知足了。

    鸾凤跟着自己跳下悬崖,虽然依旧在幽冥宫照顾自己,可是为了救命出来鸾凤却跟自己失散了,想必她在幽冥宫好好的吧。

    苏若涵还是十分担心明日入宫会如何,看样子,田灵儿不会放过自己吧,可是为什么呢,之前在皇宫之中,并没有跟田灵儿正面交锋呀,那个时候她们之间还没有任何的交涉,只是为什么见到自己却如同见鬼一般,这样的蹊跷,实在难以理解。

    这个时候已经传来麦香和凝香的均匀的呼吸声音,她们已经睡熟了,苏若涵却依旧沉浸在沉重的思绪之中,最后竟然,也跟着进入梦想了,而这一次,她睡得格外的香甜,当真是一夜无梦。

    窗外却有一个人影闪动,只是稍纵即逝,很快便隐藏在浓浓的夜色之中了,就像是不曾出现过一般,如此快的速度。

    窗外的影子晃动着,强劲的风却刮动了树枝上的雪,扑啦啦的落了一地的落白,原本依旧打扫干净的院子,却以为这样的一阵阵的强风,给吹落的雪十分多,地面也落了一层白,淡淡的,却十分好看。

    一早崔嬷嬷已经组织大家都穿着统一的宫装,然后由马车一路护送着,终于到了最终的目的地!沐国皇宫!

    苏若涵挑起帘子,看着一切的景物十分熟悉,很快就过了宣武门了,很快就可以到储秀宫了,听说田灵儿已经搬离了储秀宫了,如今身怀六甲,却被太后责令搬走到琉璃宫居住,所以这储秀宫就给新入宫的听封的小姐们居住着,而今天田灵儿想必就要出现在储秀宫,封赏一众小姐。

    很快,马车便稳稳的停住,前面便是储秀宫,以为没有任何的品级,所以这七位小姐都要自己走过去,不能坐马车了,可是苏若涵却知道,这必然是田灵儿吩咐的,这些都是官家小姐,有的也是小家碧玉,哪里能走这么远的路呢,这要通往储秀宫却要经过长长的一个回廊,而这条路却没有清理干净雪,要知道,在雪地之中行走有多难,而且众位小姐都是穿着十分简单,纵然外面套着一件大氅,可是总归是预防寒冷还是差一些的,很快就看见姚媚儿突然摔倒在雪地之中了,而跟着她走到丫鬟为搀扶她竟然也睡到了,十分狼狈。

    苏若涵平日里就在雪地之中走,所以她走的十分稳当,可是依旧难以阻挡她身边的丫鬟接二连三的摔倒,苏若涵扶起两个丫鬟,她们三个人走的十分缓慢,却依旧可以听见一旁的小姐都摔的十分狼狈。

    终于这条永巷走完了,苏若涵回头却看见她已经远远的把她们都落下好远,正疑惑着要不要等她们,可是突然前面有一个人影快速闪过,最终停留在她的身边,低声道:“小姐快走,去储秀宫等候。”说完,那个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苏若涵知道此人功夫定然不容小觑,可是麦香和凝香却是一愣,以为刚才见鬼了,于是都面面相觑,苏若涵冷声道:“走,去储秀宫。”说着,便引路朝着前面走去,这里的一切,她都十分熟悉,所以纵然没有领路的太监,她也可以找到门口。

    等她们进入储秀宫的时候,却在正厅摆放了七把椅子,想必这里就是迎接她们的地方,苏若涵已经在这里喝了两倍热茶了,良久才看见其余的六位小姐十分狼狈的出现在这里,而她身上原本干净的宫装却脏污不堪,上面还清晰的可以看见水渍。她十分不解。

    之后就听见姚媚儿,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永巷的雪没有清理,这一些太监突然高高抬着水桶,撒了我们一声的水,冷死了。”

    苏若涵却不动声色的冷笑,而姚媚儿此刻已经十分狼狈了可是看见苏若涵却是一身的干净清爽,跟她们成了野鸭子一样的妆容显然格格不入,此刻她却更加愤怒,冷声道:“刘清秋,你跟我们一样是从永巷过来的,怎么你就干干净净的?”她疑惑的看着苏若涵,随即道:“是不是你跟这里的崔嬷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提前知道了所有的流程,所以才可以这么轻易的过来,想要等下听封的时候,你就先我一步得到头衔,啊!我早就怀疑了,听说你是最后一个迎接的小姐,我们都是提前好几天就跟着陈大人准备着进宫面圣了,可是你只是最后一天才出现的,而且这一路的吃穿用度都是好我们好几倍,我当时就奇怪了,往日里我们吃法要是不合,都会让崔嬷嬷说上一顿,可是那天,你公然抢走我的菜,这崔嬷嬷却瞎了,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们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姚媚儿越说越生气,她也更加火力十足的继续说着,可是丝毫没有察觉,其实屋内已经走进来一群人了。

    崔嬷嬷扶着田灵儿正迈步走进正殿,却听见姚媚儿继续口无遮拦的说道:“刘清秋,你别以为你有崔嬷嬷当后盾你就了不起了,我父亲可是尚书大人,是朝中的重臣!此等选妃,并非是你这样的虾兵蟹将就可以浑水摸鱼的。”

    崔嬷嬷想要上前制止,可是姚媚儿却拦住了她,示意她先等等。

    其她的几位小姐虽然平日里跟姚媚儿不见得有多亲近,可是听着她说的这些话,也都是她们平日里怀疑的,的确,刘清秋的出现,在她们这些小姐之中显然是硬生生被安排进来的一样,因为只有刘清秋没有经历过初试,选定面容,复试,选定才情,晋级,等一系列的筛选,而是直接进入晋级的不走,成为她们姐妹之中的一员,所以这些哪里能够不让人怀疑呢,其实说实在的,姚媚儿只是说出来了她们不敢说的话罢了。

    苏若涵只是淡淡一笑,道:“其实与其怪别人,还不如想想自己到底为什么不如别人,这这偌大的沐国皇宫,哪里可以有真正成为朋友的人呢?崔嬷嬷不过是做好自己的本分,而你,姚小姐,也应该做好自己的本分,因为这里不存在什么暗中帮助,什么轻易匪浅,所以,太多的话我不想听,至于我和崔嬷嬷之间,的确没有什么,信不信由你。”、

    “刘清秋,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可以相信你吗?要不是没有后盾,你怎么可以这么风生水起的!”

    “嗯!”

    这个时候崔嬷嬷还是发出了一声冷声,随即便看见一旁的太监道:“灵妃娘娘到!”之后便是田灵儿由崔嬷嬷一路扶着走到正位上,随即一甩宽大的衣袖,最后坐在金椅之上,姿态高傲,不容质疑的姿态。

    一众候选小姐纷纷跪地,行,跪拜大礼。

    “见过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一众小姐都齐声道,呼声震天。

    田灵儿却看向她们,姚媚儿是她们之间出身最高的女子,可是她一身的锦缎长袍却哪里还能看见高贵的意思,上面雪水已经融化了,裙裾的地方湿哒哒的已经黏贴在小腿上,知道是不舒服的,而她头发上佩戴的一些珠翠也脏污不堪,脸上原本的脂粉也已经看不出来,只是因为雪水融化之后,脸上留下一条条的白色的印迹,但是她却是所有人之中最为愤怒的一个,可以想象,她精心装扮的一切都化为灰烬了,哪里能够不生气的呢。不过田灵儿也是只是淡淡一笑,道:“今日是本宫第一次与你们相见,可见今日的确是不是一个见面的好日子,不过,各位小姐的美名崔嬷嬷已经上报给本宫了,所以不要介意装扮和穿着,而以后若是有幸得到皇上的宠幸,那自然与本宫以姐妹相称,所以今天不算是听封,只是与众位小姐见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