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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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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长卿此刻已经逼退了所有跟着的侍卫和随从,他总觉得刚才宴会之中的人群中,有一个他十分熟悉的身影,若他不回来,恐怕他会错过什么,所以他刚进入院子就看见,今天却浓妆艳抹了一番,烟眉秋目,凝脂猩唇,一身玫瑰色锦衣长裙,十分艳丽的颜色,外边搭了件水红色大氅,贵气十足,英气逼人,两只金蝶耳坠挂在脸颊边灿烂耀目,三千发丝却全数笼了起来,唯有簪在髻边的翡翠簪子十分醒目,却更加冷艳的姿态,星星点点的透露出那一份清雅。此刻的她明丽动人,艳惊四座,那人却是苏若涵。

    真的是她,他以为方才的是做梦,可没有想到,却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梦,他兴奋的上前几步,就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声音带着颤抖:“若涵。”

    苏若涵却仿佛醉的不浅,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一句话就让沐长卿身体十分冰冷,一颗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长卿,你辜负了我,这就是你给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笑……”

    突然一个熟悉温暖的拥抱,苏若涵却浑身一怔,不对,这不是梦境,更加不是因为喝了酒就产生的幻觉,这是真实发生的,这个怀抱是他的,是沐长卿的,苏若涵却猛然推开他,随即扬手一把巴掌,竟然硬生生的打在了沐长卿的脸颊上,疼,手掌十分火辣辣的疼,可是心中的疼却让几乎眼泪夺眶而出,可是她在克制,极力的克制。

    “哼……”她却笑了,笑的不可遏制,眼泪竟然还是流了出来,这么多天的思念和担心没有让她流下一滴眼泪,看见诏书上面的名字她也没有留下眼泪,可是刚才一个久违了的拥抱却让她一颗心都碎了,她哭了,低低抽泣着。

    “对不起,若涵,是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是我不应该过来找你。”

    苏若涵醒过来的时候却只觉得头十分疼,她打量着这个屋子,却只是看屋内的摆设十分考究,装修典雅的设计,屋内燃放着龙炎香的气息,十分好闻又温和的气息。

    偌大的屋内却没有任何人,感觉不到任何的声音,她缓缓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一身衣服已经被更换过了,而她揉着十分疼痛的太阳Xue,难道昨天真的喝多了,她好像看见了沐长卿,脚蹬上面摆放着一双用金线绣着的绣鞋,上面一朵朵的牡丹十分华美,她随手拿过一旁放着的披风穿上了,现在竟然不知道身在何处。

    “鸾凤?”她声音略带沙哑的喊着,可是回应她的依旧是十分安静的空气,仿佛只有她一个人自己说话一般。屋内十分温暖,虽然她只穿着单衣,可是依旧感觉不到丝毫的冷,可是她还是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这个寝殿连着一旁的大殿,苏若涵迈入大殿的时候,却感觉一股寒气直逼心头,让她仿佛又陷入了一阵恐慌之中,因为映入眼帘的便是金碧辉煌的匾额,上面写着正大光明,而匾额之下却只是一个奋笔疾书的男子,此刻他眉心紧锁,这是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才会露出的神情,昨天的一切不是梦,竟然是真的,眼前的男子却是沐长卿不假。

    沐长卿此刻穿着单衣,外面披了一件衣服,而他手持毛笔却在奏章上写着什么,他端坐在龙椅之上,在微微暗淡的大殿之上,他依旧那么俊秀不凡,只是再无不是她的沐长卿了,可是苏若涵的脚步依旧往前踏着,传来略微带着回音的声响,尽管她极力的克制住自己每迈出的脚步声,但是还是惊动了龙椅之上的人。

    沐长卿抬头却看见苏若涵只是随意披了一件披风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有些错愕,随即放下毛笔,快速走了过来,略微带着嗔怒道:“你怎么穿着这样就出来了。”

    苏若涵看着眼前的男子,却心中涌起一阵茫然的无措,只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紧紧笼罩着自己,因为光线的原因,她竟看不清他的表情,突然身子一轻,沐长卿竟然抱起她,又走回了寝殿,随后把她放在了床上,这个时候她才看清他微微疲倦的双眸,以及沧桑的神情。

    “我应该恭喜你,迎娶了三位嫔妃。”

    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千年寒冰一般,冰了自己的心,又刺伤了对方。

    “若涵,你应该听我解释的。”沐长卿虽然现在已经十分乏累了,可是面临她,他却觉得纵然再难的国事,面对她都是简单的小事了。

    “民女参见皇上!”苏若涵突然下床,而朝着他猛然下跪。

    沐长卿身子像是被弹开一样,竟然就这么看着她跪下,一语不发,他的心就像是被一把钢刀刺穿一样的疼着。

    “若涵,你应该怪我的,毕竟是我……负了你。可是我还希望你可以听我的解释。”说着,沐长卿却扶起了她,重新让她坐在了床上,而他却单膝跪在她的腿边,他的额头放在她的腿上,慢慢传来他的声音。

    “魏国濒临灭亡,各国蠢蠢欲动,而那个时候,我手中拥有三十万精兵,是田忠良大将麾下的人马。”沐长卿说完又抬起头,目光停留在苏若涵的脸上,继续道:“边陲的小国,已经尸骸遍地,很多的百姓流离失所,战火弥漫,不断蔓延,一个国家的灭亡,却让众多百姓遭受这样的灾难,我的确动了恻隐之心,暗中帮助了田忠良大将军,可是还是因为战乱,将军死了,我临危受命,带领大军潜伏在南三十里处,只为了保护一方百姓的平安,可是战乱依旧继续着,我没有办法,保护一方却无法保护另外一方,最终我还是夺得了边陲小国的支持,他们要拥立我起兵,可是代价却是覆灭了魏国,建立他们自己的国家,可是我知道,一个嗜血如命的帝王,根本不配拥有这样江山,血染红的江山,他们谁都不配拥有,那个时候……我打算迎战,可是战争毕竟是残酷的,我也害怕成为众多尸骸中的一个,所以迎战的前一天,我去找你了。”沐长卿在叙述着他离开自己前的心里斗争,更加解释着他是如何当上了这个皇帝。

    苏若涵终于低头,迎上了他的目光,可是眼中的冰冷依旧十分浓重。

    沐长卿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碧波湖之后,你我分开,我终于以少胜多,战胜了已经岌岌可危的魏国,又兴兵四起,收复了边陲小国,后来的事情恐怕你也知道了,但是魏国却成为空城,若没有一个帝王,恐怕战争还是四起,百姓又会陷入了一阵战火所带来的灾难之中,所以……我临危受命。”

    沐长卿拉起她的手,在唇边轻吻了一下,继续道:“我成为皇帝的事情已经跟你解释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刚刚坐稳皇位,很多事情还没有及时处理,那几天我几乎只睡了两个时辰,可是朝中的大臣,前朝和后庭的纷争,我必须快速做抉择,要不然内乱更加会摧毁一个刚刚建立的国家,为了摆平战乱,更加是为了报恩,我迎娶了田灵儿,她是田忠良将军的唯一一个女儿,也是留下的唯一血脉,她可以牵制朝中的一股力量,而我迎娶的第二个嫔妃却是顾流苏。”

    苏若涵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随即面上有了表情,道:“顾流苏?”她快速回忆着,随口道:“她不是嫁给魏浩祁了吗?”那个时候鸾凤带给她的消息,她十分震惊,原来以为再也没有顾流苏的消息,没想到她竟然成为魏浩祁的太子妃。

    沐长卿难得看见她还愿意跟自己说话,随即心中大喜,随即道:“是的,她是前太子的太子妃,也正因为她,才牵制了另外一股力量。至于夏婉怡,你我都知道,她曾经嫁给了许璟皓,成为南国三皇子的皇子妃,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回国了,最后转嫁到沐国,只是为了两国能有友好。”

    苏若涵这回全听明白了,原来他竟然经历了这么多,若是自己恐怕也会被这么多突如其来的钳制给压垮的,可是他没有,还十分平稳的快速摆平了一切。可是她终究无法原谅他之前的隐瞒。

    “你要是早点告诉我这些,我何必为你整天担心。”苏若涵的声音软了下来。

    沐长卿却露出了笑容,道:“原谅我好吗?太多的身不由己,你知道的,我心中只有你而已。”

    苏若涵却难道露出了笑容,却洋装着继续生气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沐长卿却扬手作势对天起誓的动作,苏若涵察觉快速拦住他,道:“我信,我都信。”

    沐长卿却起身把她揽入怀中,其实苏若涵知道,沐长卿并没有背叛自己,因为民间早已经传遍了,景帝迎娶了两位如花的嫔妃,可是却谁都没有召见,更加有人说这位皇帝只爱江山不爱美人,可是民间百姓传言出来的,却都是真实的。

    “做我的皇后吧。”沐长卿在她耳边耳语。

    苏若涵却觉得他说的话十分荒唐,连忙推他一下道:“刚才你还说权衡利弊了两方的势力,现在要是立皇后,那你以前做的岂不是都白费了,你想重新打算呀,难道那些大臣会绕过你吗?”

    沐长卿却淡淡一笑,道:“原来你早就原谅我了。”

    苏若涵对他赖皮的态度却是忍俊不羁,随即笑着,却别过脸去不理会他。

    屋内的一切已经让阳光照耀的暖意四起,早已经有宫人进来整理一切,苏若涵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沐长卿的身影了,一旁的宫女说他早已经去上朝了,苏若涵由宫女给自己穿衣洗漱,现在的一切都跟梦一样,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原谅他没有,毕竟她没有办法忽略他身边现在三个女人,一个是恩人的女儿,另外两个却是为了钳制权利而生的女人。

    “小姐。”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来人却是鸾凤,昨天夜里她就四处找寻她,可是纵然她找了很久,也丝毫没有小姐的消息,直到今天正午的时候,所有北国的人都已经出宫了,而自己却央求了很久才被留下,可是却被人叫到了皇帝的寝宫,这才看见了小姐,她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但是随即又有些担心,难道小姐已经知道了一切了吗?

    苏若涵遣散所有人下去,又对鸾凤道:“你找了我很久吧。”

    鸾凤十分紧张的上前,道:“小姐,您都知道了?”

    苏若涵点点头,道:“连翘,现在哪里?”

    “她现在是端妃身边的女官。”鸾凤实话实话着,并且把昨天的事情也原原本本的说了。

    “我想……我应该跟旧人见一面了吧。”苏若涵淡淡笑着,虽然她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中却是百转千回,在后庭之中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心思缜密,而且她们还在那个秘密基地共度了几日,虽然只是短短的几日,也足够她看清顾流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苏若涵的出现在宫中映射出来不小的余波,虽然任何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可是所有人却对她的态度十分恭敬,毕竟景帝都对她十分周到的照顾,而她的出现自然也引起了许秋水的关注。

    连续三日,苏若涵都在敬一阁内足不出户,听鸾凤说外面又下雪了,她有些懒洋洋的样子,是呀,已经三天了,三天都没有看见沐长卿了,但是每日都会有宫人过来禀告她今天景帝的行程,算算这个时辰,恐怕那个宫人又会过来了吧。

    果然,就听见帘子一挑,随即就弯腰进来一名宫人,上前,打着千,道:“苏小姐,今天皇上早早就去上早朝了,现在正在义和……”

    每日如此,苏若涵知道,近几日沐长卿都从来没有休息好过,因为前朝和后庭之内的厉害关系,牵一发动全身,她不是不知道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会暂时留下吧,因为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牵绊。

    “你每日过来禀告他的行程,是谁受益的?”苏若涵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递过来。

    那宫人却是面色一变,他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女子说的是他是谁,可是他却立刻十分恭敬又跪地道:“自然是皇上交代的。”

    “那好,从即日起,关于他的一切行程,你都不需要过来跟我禀告了,你就直接回了他,现在并不是儿女私情的时候。”

    宫人听见之后,又磕了一个头,随即转身离开,鸾凤在却不明白自家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说了吗?过几天许天骄会过来。”苏若涵的声音十分轻柔,却看不出任何的心思。

    鸾凤却一惊,随即想到,现在他贵为天子,而各国进献过来的公主自然都是为了充盈后庭的牺牲品,可是现在看来,自家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既然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可是为什么都已经三天了,他还不来看小姐,竟然让这么多的留言传递到小姐的身边。

    “她?小姐怎么会知道她?”

    苏若涵只是微微一笑,随即道:“他每日都会派那个宫人过来传递消息,这个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我之前在南国生活,跟她也有过数面之缘。”她根本忘记不了,当初阴阳宫中的林枫,那个时候他是许天骄的暗卫,现在呢?他是否还会跟着她身边呢?

    苏若涵起身,抚了抚身上的细碎褶皱,随即道:“跟我出去走走吧。”

    鸾凤却微微点头,随即拿过一旁的披风,跟着她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大朵大朵的雪花飘飘洒洒的倾泻一地,脚下的松松软软的,苏若涵却紧了紧脖子处的狐逑,软软的触感让她也感觉暖意融融的,随即身后便是有一把粉色的伞,彻底挡住了漫天飘散过来的雪花。

    一路行走,自然有不少的宫人见了她都纷纷行礼,只等她走过之后很久,那些宫人才会聚集在一起,都纷纷说着。

    “她就是那个苏小姐吗?长得可真美呀。”

    “是呀,刚开始我以为那个高贵的北国公主就最美的,可是今天一见她,再漂亮也不够瞧了。”

    “谁说不是呢,苏小姐到底是什么人,就连皇帝对她也是爱护有佳。”

    苏若涵的出现在宫中成为神一般的人物,谁都不敢小瞧了去,对于她也是又敬重又害怕。

    雪花一直飘飘洒洒的下着,仿佛要把天地间所有的地方都弥漫上白茫茫一片。

    永巷两旁此刻也有宫人清除着雪地,留下一条清理出来的干净地面供人行走。徽派建筑所共有的灰瓦白墙和高大的门楼,门楼墙壁有精致的雕花,屋顶的雕花更为精致美丽,整个建筑里有一套贯通的水系,再加上绿树成阴又被茫茫大雪所覆盖着、群山呼应,让你有种置身仙境感。

    不知多久,终于在一座庄严肃穆的宫殿前停了下来,匾额上明黄色的几个大字“储秀宫”!

    此刻宫门外也有宫女打扫庭院,却看见眼前十分美艳的女子,宫女也是一怔,随即想着皇帝所有的嫔妃都在储秀宫之内,这个人恐怕也是哪个嫔妃的亲戚吧,随即恭敬的态度又收拢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没有看见挡了我的路吗?”那宫女态度十分恶劣。

    鸾凤却十分动怒,上前正要理论,随即就听见苏若涵不温不火的声音响起:“你是哪个娘娘身边的丫头,去禀告一声,就说,我要见顾流苏。”

    那宫女一听是自家娘娘,随即有些却生生的看向她,又收了几分戾气,随即道:“稍等。”她刚要转头却看家连翘走了过来,看清来人,面上一喜,随即道:“小……”她刚想起来这是在宫廷之内,常常是隔墙有耳,随即道:“这位小姐,请随我来。”说着便引导她绕过那宫女朝着庭院之内走去。

    苏若涵也开始打量着这个宫殿里面的景色,刚进来的时候,院子里面种植着几颗青松,虽然在冬季这样肃穆的季节也可以拥有一片绿油油的景色,之后便是九转环绕的小石子路,随即便是花园的景色了,花园里山峦叠峰、藤萝掩映,十分雅致。要讲这储秀宫是大是小,在沐国的皇宫之中不算什么,但讲景致,却也是数一数二的。看得出来,这储秀宫果真是嫔妃居住之地。

    一路上,到处都有穿着靓蓝小袄官绿色比甲的宫女,敛声屏气地垂手立着。看见苏若涵一行三人之后,宫女们都齐齐曲膝行了福礼。这样严苛的宫规,虽然不知道自己给谁行礼,可是在后庭之中,见了贵人行礼不少礼数,却是她们这些蝼蚁一般的宫女在后庭生存之道。

    很快连翘就带着她们步行到了宫殿之内的左边的一个宫殿,按照道理连翘应该先进去禀告的,可是苏若涵却率先移步走了进去,门口是一个厚重的棉布缝制的帘子,是为了阻挡外面的寒冷的风雪起保暖的作用的。

    走进之后先是一个小静通幽的长廊,随即便是越来越宽阔的会客厅,这个角度看见过去,却是一个十分娇俏的女子正在一个屏风后面刺绣,她消瘦的肩膀却跟随着手中的针头来回穿梭,可以想见她刺绣的十分细心。

    “娘娘。”连翘的声音响起,随即看了一眼苏若涵,又道:“有旧人求见。”

    顾流苏的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即笑了笑,道:“在后庭之中哪里还有旧人呢?”

    “柳苏姐姐。”

    一个声音十分柔和,却是带着她记忆深处唯一一点的情绪牵扯着她,随即便是身子一顿,慢慢起身,绕过屏风,却看见她熟悉的面容,带着一丝的诧异,道:“若涵。”

    鸾凤却率先把苏若涵身上的大氅拿下,随即露出她内力穿着的一身淡粉色华贵无比的衣服,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柳苏姐姐,好久不见了。”苏若涵走上前去,却看见顾流苏眼中的不解和疑惑,随即道:“没想到,姐姐如今已经成为了苏妃,这样尊贵的身份,妹妹应该跟你贺喜一声的。”

    顾流苏却是自嘲的一笑,道:“起先我还纳闷,这宫中来了一位苏小姐,皇上爱护的不得了,谁人都没有见过,可是谁知竟然是你呢。”顾流苏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又继续道:“这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还会见到你。”

    “是呀,只是不知道如今再次相见,是否还能想起当日的若轩阁的情谊。”

    顾流苏却是几乎带着恶狠狠的姿态,道:“你根本没有失忆,你什么都记得,对不对。”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因为她根本忘记不了当时命悬一线的魏浩轩在她耳边说着几句话:“苏若涵,是她……”虽然魏浩轩还没有说完就被人带走了,可是她却不难想到,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是呀,若轩阁之内怎么会有旁人来的细作,若是有,也一定是后来的,而那个时候最后进来的人却是苏若涵不假,这个人她真心实意的当姐妹来相处的,可是谁知,竟然是她!

    “柳苏姐姐,你可能忘记了,若轩阁之中你我还姐妹相称,怎么现在你就翻脸了呢?”

    猛然间,顾流苏再也忍受不住她胸腔的怒意,快步上前,几乎是一瞬间就走到她的身边,仅仅一步之遥,“苏若涵,是你摧毁了若轩阁,也是你害死了魏浩轩,为什么!为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这一切的?”她声音略微停顿一下,随即道:“哦,是魏浩轩告诉你的吧。但是他告诉你的想必不会很多,你可知道你们前身都是什么,你当真认为你们只是平白无故就会出现在哪里吗?你们都是被培养出来的细作,都是工具一样的活着,没有尊严,没有人性,只是为了传输各国成为人们的眼线,一个细作,你可知道,若有一日你的身份被揭穿了,你就会死,而且你坚信的后盾力量根本不会解救你们,难道就是为了魏浩轩曾经对你的眷顾,多么可笑呀,你竟然为了这一点付出了一切。”苏若涵越说越生气,随即几乎带着暴怒道:“收手吧!趁着现在还还得急。”

    顾流苏却冷冷一笑,几乎笑出眼泪来,道:“他是你最爱的吧,你进入若轩阁,他知道吗?你心中的秘密难道不多吗?纵然相爱,可是你也没有告诉他真相不是吗?其实骨子里,你也是在利用他,你难道不可笑吗!”

    一句话让苏若涵猛然醒悟,是的,她也在利用着沐长卿,若不是他,她根本不会舍弃当初能够成功过进入蔓藤山庄,可是她还是舍弃了,就因为她坚信,沐长卿会为她报仇,所以她故意隐藏了一切,对于当初的那一幕,她也只是避重就轻的说了一些,可是她终究是对他隐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