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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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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之中前尘往事都如风散去,不管谁曾经叱咤风云,如今都会被新人新事物取代。蔓藤山庄如今只是茶余饭后闲谈的话料,只是知道正清是蔓藤山庄的庄主。

    也许事后会有人好奇甚至是追问正清,为什么要即位,担任大局,因为看过了这么多的事情纷扰的变化,也想要自私一回,得到爱本不易,如今也只想守护自己的心中那份爱,不离不弃。

    当初蔓藤山庄是他的曾经,如今这个山庄给他的更多,他的记忆在这里也是越多,少主既然已经决定了,他不会忤逆,但是蔓藤山庄内部的人已然知道,真正的庄主的位置依旧是沐长卿,这是正清答应暂代庄主之位最后的妥协。

    正清根本不在乎庄主的位置,但是对外,正清却是蔓藤山庄的庄主,可是正清却知道,他在等沐长卿回来,他相信,早晚有一天,沐长卿会回来的。

    “正清你真的要这么做么?”翠兰娇羞的看着他问道:“庄主之位,你这么轻言的就放弃了么?这对于你来说不重要么?”

    “我心中重要的也已经拥有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目光柔和的看着眼前的娇俏的人儿,幸福终究是这么给期盼而来了。那么权利名利都只是浮云,唯有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正清你说我们要去哪里呢?”女子娇羞的笑着。“天下之大哪里我们都可以去,但是现在必须去一个地方。”正清故弄玄虚的说道。“哪里?”翠兰积极的发问道。

    “先不告诉你。”

    “别卖关子了,现在我就想要知道。快说。”

    “山坳。”真情神色淡然的说道,这次倒是换来翠兰的应征了,道:“山坳?为什么会是哪里?”

    “现在长卿已经遵循了曾经答应若涵的承诺,去了什么浩瀚的沙漠之舟,还有什么烟雨江南,那么他那是就是我们的下一站。”顿了顿神色道:“难道你不想到看到长卿回到木屋后的一切么?”

    翠兰笑了笑道:“想必沐大哥在回来的时候会有另一番景象吧!哀伤或许会少一些,也许沉淀下来的东西才是他回忆中的点滴吧。”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正清动容的说道。

    翠兰调皮一笑道:“执子之手方知子丑。”正清连忙把手放在她的腰部骚弄,惹得翠兰咯咯笑个不停。“说谁丑?你倒是说说哇,到底谁丑?”一对幸福的人儿也许在山坳中的小木屋展开了幸福的人生。

    大雨纷纷扰扰的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无休止的,像是纪念着什么一般,厚重的大雨像是倾盆而下,幽冥幻界内,夏楮墨单身独闯进来,看着冷尘笑道:“北国的夏楮墨!”

    冷尘看着夏楮墨冷声道:“北皇?”

    夏楮墨说道:“紫莹呢?”其实夏楮墨根本没有必要来看紫莹,但是他想着,毕竟紫莹是他人生之中跟苏若涵唯一的一点牵扯了,所以他来了。

    “你有资格问么?”冷尘嚣张的说着。

    夏楮墨说道:“若涵……死了。”

    这回换冷尘沉默,片刻之后说道:“怎么会?”丝毫没有焦距的眼睛看着前方,漫天的大雨已经阻隔了前方的视线。

    夏楮墨说道:“若涵在北国的时候告诉我,与我说希望我可以成全紫莹和许璟皓。”

    冷尘依旧停留在上一个问题上,道:“我不相信,世上没有几个人能伤的了若涵,所以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冷尘慌张的说着。

    “世上或许没有人能伤害到若涵,但是情能。”夏楮墨慢慢的说着。

    “情?”冷尘的目光转回到夏楮墨的身上。

    “没错,是情,只要是有情,就会让人失了分寸,要是有情,就算是前方是龙潭虎Xue也要学着去闯,若涵输在情字上面,紫莹也输在情字上面。”夏楮墨看着定定看着自己的冷尘一眼,继续说道:“若涵希望最后紫莹还是回到许璟皓的身边,因为有情,人要是没有了情,恨会占满自己的全部,变成行尸走肉。”

    “那么是谁让我变成这样的。”冷尘怒吼着。

    “所以我来了。”夏楮墨坦然的笑了笑。

    幽冥宫一直都是北国的暗中的一组力量,可是这件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可是若涵却知道了,因为夏楮墨不愿意隐瞒她,所以告诉她了,这里曾经是若涵疗伤的地方,她重新活过来的地方,所以夏楮墨也想要来看看,到底幽冥宫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治愈一切的伤痛。

    “记得仇恨只会让人变得嗜血,没有人性,甚至慢慢的变得没有了感情,但是只有爱才会我慢慢找回来时的路。”冷尘慢慢的说道。

    “冷尘谢谢你。”夏楮墨潇洒的离开了,原来真的想若涵说的那般,面对一切真的没有那么艰难。

    他知道了,自己不能在自私下去,若涵曾经说过:“任何一对相恋的人都应该得到祝福,如果能成全那便是比无比的荣耀。”所以自己打算成全紫莹。也祭奠若涵的在天之灵。站在若涵曾经站着的地方,不知为何,来到这,心也突然的释然了,其实很多东西不必要惦记着,其实很多东西也是说能放便能放下的,自尊,骄傲,尊严,什么都是虚设,也都是假的,唯有爱才是真的,自己应该去成全一些。

    果然,一切都像是若涵说的那般,唯有一个情字才能似然所有,不管曾经犯过什么错误,都会被原谅,不管若涵最后是否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为了她做的都已经做了,那么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泪洒中原的土地之上,回到北国后自己将变成父王希望那个样子,保护自己的子民,封存以往的记忆,那些曾经都是他值得回忆的片段,甚至告别以往的点点滴滴,投身在后庭前朝之中,那里曾经有若涵的影子,也许守着薇泉殿便能守住苏若涵的一丝情意吧?

    半年之后。

    能感觉到一丝丝的暖意,蒙蒙的看着一切仿佛置身于一片白茫茫之中,混沌的思绪慢慢飘散,最终积聚不起来,挣扎着自己的意志,脑中猛然一片浑浊,只是记得自己耳边萦绕着这么一句话:“我会带你去看烟雨江南,还有浩瀚沙漠之舟,还有很多很美丽的地方,我都要与你去看。”到最后宁可欺骗都不让自己失望······

    “若涵你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透过熊熊燃烧的火堆看去,一对夫妇充满爱的眼光看着自己,这一对老人便是江湖之中早已经隐退的雌雄公婆,而雌雄公婆并非没有跟苏若涵有渊源的,这对公婆当年救过婆婆,就是南国曾经的皇后,苏若涵的婆婆,世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齿轮,让无尽的人陷入了轮回之中。

    雌雄公婆当时去蔓藤山庄去找她,就想是要知道婆婆的消息,可是却看见苏若涵陷入在一片大火之中,所以他们二人便把她营救了出来。

    “你们是?”苏若涵疑惑,感觉整个头都昏沉沉的。

    “陈芳华你认识吧?”

    苏若涵猛然一惊,陈芳华是她的婆婆,他们怎么会知道?

    “我之所以知道你,就是芳华告诉我们的,而且当年还是我们救下的芳华。”雌雄公婆很快就解释了和陈芳华的过去,苏若涵也了然,才会心一笑。

    婆婆走上前,摸了摸苏若涵的脉搏笑道:“老头子,若涵真的好了,只是现如今有些虚弱,相信不日便会调理好的。”

    “是呀,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上天眷顾。”

    苏若涵又陷入了昏睡之中,却浑浑噩噩的听着两个人的谈话,彷如置身如梦中一般,仔细打量着四周一看,不仅一惊,道:“这里是天毒谷······”

    两个人纷纷朝着苏若涵看去道:“没错这里是天毒谷。”

    “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苏若涵依旧是有些虚弱的问道。

    “你中毒了,在我和你婆婆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身陷火海,而且你的毒也已经满布在各个经脉了,我和老头子本来想只要是解毒就可以救活你,可是没想到你胸口前的伤之深,若涵你可知道么,这伤口只要是再深半分,你就没救了。”

    婆婆笑道:“是呀若涵,你现在也已经醒了,那我们就离开这里吧,毕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公公也笑道:“是呀!”

    轿子停落在一处恢弘的府邸门前,苏若涵由着婆婆搀扶着走下轿子,府邸门前赫然的写着三个大字欧阳官,“这是?”苏若涵柔声问道。

    “这是我和你公公暂住的地方,也是接下来你疗伤解毒的地方。”

    “疗伤?解毒?我不是已经好了么?”苏若涵疑惑的看着她,旋儿又摸了摸自己的脉搏,虚弱中掺杂着多种毒素,道:“天毒谷能解天下奇毒,但是也能沾染到很多不知名的毒素对吧?”

    “进去吧。”

    虽处于冬季,但是府邸里面的青松依旧翠绿翠绿的,被下人打扫出一条通往屋舍的道路又被下着的雪覆盖了薄薄一层,如同娇羞少女身上的薄丝。假山临澧而生仿佛是天然形成一般,纵然大气磅礴,但是在这样的季节里面也显得格外的萧然。

    金鼎铜炉内燃烧着上好的金丝碳,把屋子内熏染的阵阵的暖意,推门而入便有一股子的热流把身上的寒冷驱逐了。屋内紫罗帐子挂满了屋子,打眼一看便知晓这是一个女子的闺阁,曼罗的缎子做成的被褥,金丝楠木做成的床牙,梨花木的桌子,断梨苜斋的精致糕点,打磨得光滑入水一般的铜镜,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珠宝璎珞首饰。

    简单的环视完四周的一切,回身看着婆婆喜笑颜开的看着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道:“婆婆?”

    “什么?”

    “苏若涵一只想要问您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好久了好久了,如今不知你可以告诉我么?我们的相遇不是偶然对么?”

    婆婆低头沉思了片刻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要隐瞒你,是芳华,她让我照顾你的,只是没有想到,芳华最终……。”

    “婆婆她一生都无比的痛苦,想必离开了,会好过一些吧?”

    婆婆独自坐了下来倒了一杯暖茶给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得知你从北国回来了,所以我想在看看你,也想再看看芳华……可谁知再次相见居然是你身陷火海······”

    与婆婆断断续续的聊天,直至天刚刚擦黑,虽说心中困扰自己的谜团如今已经解了,可是彷徨感依旧存在,也许是那个谎言,本应该说成是:“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可是却变成了:“浩瀚沙漠之舟和烟雨江南”了,原来他终究是没有想起自己来。

    婆婆看来是有些乏了,交代一二便推门离开了,屋内的一切富贵大气浑然天成,但是对于苏若涵来都压抑自己的枷锁,幽幽点燃了一根碗口粗的蜡烛,罩上了淡黄色的网纱,室内的光晕仿佛是如同在阳光照耀一般的愠色。

    困意渐浓,但是并不想这么早就睡去,取了一件挂于门口的披风,淡紫色的,领口与偌大的帽子上都是细小的紫鹃花,很是清理淡雅,披上披风推门而出,一股夹杂着冷冽的风朝着自己吹来,不禁拢了拢自己的披风,已经厚厚一层的雪了,踩踏上去发出“吱吱”的声响,月亮很大,映衬这皑皑白雪,反而不显得黑夜是多么的浓重。

    随处可见的盈盈灯火,都掩藏在边角的雪地之中,微微蹲下身子朝着那盈盈亮光看去,轻轻拨弄着冰凉刺骨的松雪,雪触手便化成细微的水珠,原来是一根根的蜡烛,只是被同血色一样的轻纱笼罩在着,雪花覆盖上面,亮光如同萤火一般亦亮已灭,甚至有的雪花覆盖薄丝上面因蜡烛的热量烧开变成水,滴滴落入了进去,“哧”的一声冒着微弱的白雾,蜡烛被熄灭了。

    微微起身朝着前方走去,并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只是低头便可以看清自己的影子被拉的好长,寒风依旧无情的刮着,刺痛了脸庞,耳朵上面的坠子被风吹的直直紧贴在脸颊上,发丝随风而去的慢慢飞舞着,如同黑夜当中舞动的精灵,披风也不似寂寞也跟着格外的纷飞而去。

    每一条路都被大人打扫出一条隐约可见的路,唯有这里是厚雪覆盖的地方,信步朝着前方走去,若有似无的闻到一阵寒烈的清香,像是很浓郁,又像是淡淡散发着引诱着观赏者,心中有些闷闷。

    转过小小的道路,映入眼前的便是一一大片的梅红,梅花林,雪的白映衬着梅花的淡然一点红,那样子及其的凄美,不像是真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滑落了,来不及去擦,提起裙边飞快的朝着前方奔去,无奈雪下的实在是太大了,眼泪迷蒙了前方的路。重重的朝着前方摔去,手踝处猛的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胡乱的擦去眼泪,终于到了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