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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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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藤山庄内。

    沐长卿道:“她还没说么?”

    正清道:“少主?”

    沐长卿抓着正清的衣襟道:“她说了对不对?”

    正清看着沐长卿双眼通红,低着头道:“对,她都说了。”

    “怎么说?”沐长卿焦急的问着,但是看到正清那种神情,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朝着正清怒吼着:“说啊,她说了什么,苏若涵现在在哪里?”

    正清道:“现在还不确定。”

    沐长卿吼道:“什么叫做还不确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若涵被韩梦怡扔到荒山上去了,她给你度完内力身体很虚弱,能不能活着都很难说,那荒山上全是野兽,所以不确定······。”

    沐长卿身子猛然后倾,直到背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之上。摇了摇头道:“不会的。苏若涵不会这么脆弱。”

    这时门外有个侍卫走了进来道:“庄主,外面遇到一个浑身是血的那女子。”

    不知为什么脑中想着那个陌生的女子就是苏若涵,他不允许她有事,半分也不要,不知名的情愫在心口窝着的难受。

    沐长卿疯狂的跑了出去,看到外面躺着的人正是顾苏若涵。扶起苏若涵叫道:“苏若涵,你醒醒,苏若涵你醒醒。快来人去叫大夫。快去!”一声嘶吼,像是失去了幼崽一样的狼。

    摸着苏若涵的额头。现在烧是有些退了。翠兰端着汤药走了进来道:“少主,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都已经在这守了一天一夜了。让我来吧。”

    沐长卿拿着那碗药道:“我来吧。”

    药汁从苏若涵的嘴角渗了出来。猛然咳嗽了一声。苏若涵微弱的张开眼睛,看着正在喂自己的沐长卿,笑道:“沐大哥。”那声音极其微弱,似乎是从来没有人说过话一样。苏若涵摸着自己的喉咙,翠兰连忙说道:“你嗓子有些哑,过断时间就会好的。”

    苏若涵慢慢的坐起身子来。摇摇头说着口型:“不行。”

    沐长卿看着苏若涵的口型道:“什么不行?”

    苏若涵看着前方的纸张,指了指。翠兰连忙跑了过去,研磨拿着毛笔走了过来。苏若涵在床上,写道:“放了韩梦怡,张颌在等她。”

    沐长卿道:“张颌是谁?”

    那纸张上面写道:“她的夫君。来不及了,现在就让韩梦怡快些去,晚了真的来不及了。”

    沐长卿道:“翠兰你去叫正清放了韩梦怡。”

    苏若涵独自想要下床。被沐长卿摁倒在床上。道:“你现在还很虚弱,不能动。”

    苏若涵摇了摇头,在纸上写道:“我答应过张颌的,一定要去。让我去。”

    沐长卿看着那双眼神,心不由的抽痛一下,道:“我同你一起去。”

    苏若涵笑了笑,眼里溢出了眼泪,被沐长卿小心的擦去。道:“你这段时间似乎很爱哭,你不是很坚强的么。”

    苏若涵微笑着看着他,把头靠在沐长卿的胸口上,像以前一样靠在他的胸口上。摸着他心脏的位置,笑了笑。

    韩梦怡双手被反绑着被正清推着往前走去。韩梦怡喊道:“带我去哪里?”

    沐长卿扶着苏若涵出来的时候,韩梦怡看着苏若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你没死?没想到你命这么大?”

    苏若涵笑了笑,别过脸去,看着沐长卿说道:“走吧。”苏若涵嗓子没有恢复,但是她的声音只能发出小小的声音。殊不知但凡每一句话都会使她的喉咙有严重的刺痛感。

    沐长卿微微的点点头。

    韩梦怡看到树桩旁边躺着一个人。不用走过去就知道这是谁,韩梦怡转过头来看着苏若涵道:“你带他来这做什么?”

    苏若涵笑了笑,那甜美的微笑冲着韩梦怡笑了出来。独自走到韩梦怡的身边,道:“你后悔过么?”

    韩梦怡笑的眼角溢出了泪水道:“没有。”

    苏若涵蹲在张颌的身边笑道:“你看见了么?我把你的韩梦怡带来了,带来见你了,她刚刚说过,她后悔了。”

    韩梦怡怒喊道:“你胡说,我没后悔,从来就没后悔,是他蠢,是他笨,他甘愿被我利用,被我骗,他是死是活都与我韩梦怡没有关系,没后悔,没有。”

    苏若涵猛然朝着韩梦怡打去。‘啪’的一巴掌,打在韩梦怡的脸上,苏若涵这巴掌对韩梦怡没有任何的威力,但是苏若涵已经用尽全力去打她了,身子一个踉跄,连连后退了几步。

    苏若涵苦笑了一声说道:“你认为你对得起张颌么?”

    苏若涵看着韩梦怡眼里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苏若涵笑了笑道:“也许别人会对你的美貌动心,但是张颌他不会。他爱你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变过。哪怕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他的心依然没有变过。”

    韩梦怡笑了笑道:“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认为我会有负疚感么?你做梦,我不会的,我从来不会。”

    苏若涵冷笑了一下,道:“是么?你说不会有负疚感么?”眼泪悄然的划过绝美的脸颊。“哼”苏若涵冷哼了一声。道:“从你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背负负疚感了。也许你从来就没有发现过。”

    “你胡说,我活着从来都是为了我自己。张颌他算不上什么让我牵肠挂肚的人。负疚感就更加不用提了。”韩梦怡依然否认着。

    苏若涵慢慢的揭开了韩梦怡身后的绳子。韩梦怡的双手得到释放。苏若涵道:“你敢不敢走到他身边仔细的看看他。”

    韩梦怡慢慢的走到他身边,看着一脸苍白如纸张一样的脸。笑道:“你还是这么傻?为什么想要来找我?为什么?”

    苏若涵道:“在他最后的生命之中,他在央求我,你可知道他一个将军的身份,他会央求我什么呢?”看着韩梦怡转过脸看着自己,冷笑了一声道:“希望给你一条活路。可是真是可笑,谁······给过他一条活路了?”

    韩梦怡猛然站起身子来看着苏若涵道:“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要不是你的出现,少主就会留在我身边,要不是你的出现。我又怎么会弄到这么狼狈的地步。要不是你的出现,张颌又怎么会认识我。错爱我,最后他客死异乡,身败名裂,直至走到今天这么惨烈的地步。”韩梦怡终于流下了眼泪。

    这泪水在苏若涵看来无比的荒唐可笑。冷漠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悔改么?你这么自私凭什么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走到今天的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

    韩梦怡笑了笑道:“我能和你瞧瞧说一句话么?”

    一旁的沐长卿警惕的看着两个人,冷然道:“不行。”

    苏若涵冷然笑了笑,朝着她走前一步道:“你还想和我说什么,如今我们有什么可以说的么?”

    韩梦怡笑了笑到:“那你······敢不敢听呢?”

    沐长卿冷声道:“不要过去。韩梦怡她就是魔鬼。”

    苏若涵还是走了过去,韩梦怡在她耳边悄悄的说道:“前两次你死不了,那么这次我不相信你还能逃得过。”

    苏若涵想要躲开。但是来不及了,一支发簪重重的刺在苏若涵的胸口。沐长卿连忙推开韩梦怡,扶着衣襟面前已经血红一片的苏若涵。

    正清快速的一脚踹在韩梦怡的胸口上,顿时鲜血吐了一地。幽怨的眼睛看着沐长卿,笑的极其猖狂。道:“她不行了。”

    沐长卿冷声道:“苏若涵要是活不了,就要你陪葬。”

    苏若涵摇了摇头道:“我答应过张颌,不伤她······答应我·······沐大哥。”

    沐长卿留下眼泪笑道:“你说的话我从来都是答应你的。”

    苏若涵伸出手抹去沐长卿眼角的泪,笑道:“长卿,不要哭。”

    沐长卿道:“若涵你会没事的,你不要这么的就走。”

    苏若涵的心猛然抽痛了一下,他叫自己若涵,是不是……内心的希冀还是升腾了起来,猛然睁开双眼道:“长卿……你都记起来了对么?你想起我了?”

    沐长卿思绪有些飘散,总是集不起来精神,但是想着眼前人儿的重伤,于是重重的点点头。“是,我记起来了,你是我的若涵,我的若涵。”

    苏若涵面如桃花的笑了笑道:“长卿……我还记得你娶我的时候说了什么吗?你曾经答应我的是什么,你现在告诉我,这是我最后一次听了。”

    沐长卿道:“不要,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我们还有一辈子呢!”看着苏若涵神情有些淡然还有那依旧死气沉沉的神色,于是慌然道:“我会带着你去看烟雨江南,还有花海之乡云南,很多很美的地方我都要带你去。”

    苏若涵笑了笑,眼角留下一串眼泪,笑道:“我知道了······知道了······谢谢你长卿······真的谢谢你。”苏若涵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但是再也不会张开眼睛了。在苏若涵听到沐长卿的那一句话的时候,她知道他并没有想起来自己,而那一份承诺将会伴随着自己掩埋尘土吧!“一生一世一双人,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一份重重的承诺,一份潇洒的爱恋,最终将是这样的结局。

    沐长卿摸着那脸上的泪珠道:“苏若涵。”紧紧的抱着她。独自起身离去。

    正清道:“这个妖女怎么处理?”

    沐长卿恍惚片刻悠然道:“苏若涵说过不要伤他,她答应过张颌,向来苏若涵定是会重重承诺的,我不会让苏若涵失望的。放她走吧。杀了她也会脏了自己的剑。”

    韩梦怡看着沐长卿的背影笑了笑道:“到最后你还是选择苏若涵对么?她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的心里片刻地方也不曾留给我。也好,也好。”

    想要转身走的时候,被绊倒了,韩梦怡站起身来看着拌自己的是张颌的一条腿。看着张颌的嘴角像是在笑。

    韩梦怡爬了过去道:“你笑什么?是在耻笑我对么?现在就连你也在看我笑话么?我得不到沐长卿,你也得不到我。永远不能,我不会爱你,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太傻了。”

    正清冷声道:“看来如今也只有张颌会这么对你,这世界上也只有张颌会这么死心塌地的爱着你,不计较得失。韩梦怡你真是白活了。”

    韩梦怡像是猛然醒悟一般,看着地上躺着的张颌,回忆起来以往他对自己的好,不管什么事情都是百依百顺。哪怕是掉脑袋的大事他也为自己做。不管她多么狼狈,回到家都有张颌安慰自己,不管多难多累多苦,他都不离不弃,一直都是。

    两年来那段时光像是自己这一辈最快乐的时光了,现在自己弄的这么狼狈,如今再回首也已经没有了张颌温暖的怀抱。

    有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韩梦怡把头靠在他身上,出了冷还是冷,但是韩梦怡还是笑了,对这尸体道:“张颌,我错了,我怎么会对你用毒,我怎么能对这么爱我的人下毒。我的良心真的是被狗吃了对么?不要紧,我这就去陪你。”

    韩梦怡抬头看着依然一脸微笑的张颌。手里面那个占满血的簪子在手里面,猩红的血液刺激着韩梦怡,想也不想猛然扎紧自己的心脏。一口血涌出了。韩梦怡擦了擦嘴角的血,笑道:“张颌,我来找你了,只有你会对我这么好。我来弥补你如何?下辈子,如果真的有下辈子,让我来爱你!”

    慢慢的思绪越来越浑浊,眼睛看着漫天的落叶,最后无力的闭上眼睛,但是那双手依然紧紧的握在一起。

    至于韩梦怡和张颌的当然有他们的故事了,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两年前,韩梦怡还是蔓藤山庄的弟子的时候,她的一颗心都在那个叫沐长卿的人身上。

    只是那个时候的韩梦怡是单纯的,她从小到大就只是爱过一个人,蔓藤山庄的少主,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看见沐长卿在假山后面练剑,一身白色的长衫,俊美的不真实,后来她递了一杯茶过去,沐长卿跟她说谢谢,从那之后,他们之间的交集仿佛多了起来,也是韩梦怡最快乐的时候,可是夫人出现了,她疾言厉色的质问她凭什么对沐长卿用情,她不配,甚至要把她赶出山庄,是她苦苦相求,夫人才同意让她体体面面的离开,她一辈子都忘记不了,她离开山庄的时候,沐长卿都一直没有出现过,就这么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