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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说啥？”屈东旭愣了愣神，瞪着眼睛问道。
“回家，睡觉。”我重复了一遍，凝视着天空中的弯月，“不然还能做什么？我们全都无法理解‘百死公主’曹雪的存在原理，更别提解决掉这个怪谈。”
“不是还有另外五个吗？”屈东旭仍旧不死心，焦虑之情溢于言表，“能解决一个是一个！”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昏迷不醒的是他妹妹。可就算你急破天也没用，解决不了就是解决不了。除非能找圈里人问个明白，比如说璇妹子那种大能。
对这件事，我不抱太大期望。
这两天的经历称得上“波澜壮阔”，却还算不上“应接不暇”。我自诩不是个蠢材，逻辑思维能力即使比不过死神小学生，在同辈中人里也是偏上的水准。璇妹子和门卫小姐姐次次都把“因果”二字挂在嘴边，行事之间顾忌颇多。
她们能告诉我鬼仙的修为，给我的钥匙圈附魔，用些小法术帮苏冬菱吊命，在苏弈秋家里间接地给我指明线索。但这些都是因为她们在帮“我”，而非直接出手解决鬼仙的问题。“百死公主”曹雪的真实底细却又是另一回事了，一旦她们为我解明内幕，剩下的事就只剩下一发滑稽——于情于理，这因果都要落在她们身上。
……妈蛋，这么一想突然觉得自己好废材。
真正让我确认这条隐情的，当属昨天晚上璇妹子那番话。当我解决掉第一个怪谈之后，她才说出了“有问必答的笔仙”这个关键词，不过关于剩下的六个不可思议却只字未提。堂堂大能岂会不知道凡人高中里的灵异怪谈，难道传说里轻轻一扫无物遁形的神识都是摆设？
归根究底，还是她们不能。
“屈东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神器诺基亚，“是想向璇妹子求助，对不对？”
熟练地按下接听键之后，我直接打开了免提。今天便要让你个超能力者见识下大能的恐怖，就像把妹手那句话说的一样，“你的幻想就由我来打破”。
和昨天一样，电话忙音都没响就直接传来了璇妹子淡漠的声音。
“不可说。嘟——”
“「哔——」你个「哔——」的！”屈东旭当场就爆了粗口，像只暴跳如雷的狮子，“这也算老师？！”
“她们是你我难以想象的生物，而且什么都知道。正因为如此，她们的心情才比我们更焦躁。”我看着小混混，认真地道，“对手是修炼了五千余载的鬼仙，她们却不得不让我这个普通人上去刚正面，能不急么？其实鬼仙也在着急，她昨天才被我变成了滑天下之大稽，正是担惊受怕的时候。”
“当三方中的两方都开始急起来时，身为中心点的我们才更不能丢了冷静。屈东旭，事情还没糟糕道绝望的时候。”
或许冷静的人都有种感染力，能让其他人慢慢平和下来。屈东旭就捂着胸口，急促地喘了几个口气，慢慢平息了内心的不安。
“你又有办法了，四眼秃头？”
我说你丫为啥总叫我四眼秃头，非要咒我变成秃子不可么！
“去找专业人士。”我瞪了他一眼，扭头对小犬娘说道，“穆听南，你家里有长辈吧？不妨去问问看。他们见多识广，说不定就能得到解释。我也会旁敲侧击地问问其他老师，明天放学之后咱们去我宿舍集合。”
“好的老师。”小犬娘温驯地点点头，就像家养小狗。
屈东旭瞥了她一眼，忍不住打了冷颤，心里一个劲地犯嘀咕。他昨天可是见过这家伙狂暴的一面，那一句句“老娘”说得相当顺口，谁能想到这妖怪突然就变成了小鸟依人？
“女人果然都是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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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的时间毋庸赘述，自然是风平浪静。不过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却没给我什么有用的线索，一个两个全都直接糊弄了过去。
“只能祈祷小犬娘那边有收获了。”
我心事重重地推开宿舍门，迎面见到了四个少年少女。除了必然会在这里的苏弈秋、屈东旭和小犬娘之外，最后那位却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hello，。”塞西莉亚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在灯光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她是典型的高加索人种，皮肤白皙如同陶瓷，身形纤细苗条，鼻梁高挺，碧蓝的眼睛宛如湖泊，深邃而又迷人。
“塞西莉亚？”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很懂英国来的留学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什么疑问吗？”英国妹子挑了挑眉，轻轻端起桌上摆着的透明高脚杯。鲜红酒液微微晃动，荡起一圈圈的波纹，空气中顿时便弥散起淡淡的醇厚酒香。她一举一动间都彰显着优雅，像是个从小说里走出来的贵族，绝对受过良好的精英教育。
……所以说我们学校到底什么鬼，为啥连欧洲的贵族大小姐都吸引来了？
“不，只是我们还有事要商量。”我仔细斟酌着措辞，“而且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家里人不会担心么？”
“‘百死公主’曹雪。”塞西莉亚淡粉色的唇瓣半触杯沿，轻轻抿了一口红酒，“还有修为几乎相当于天朝历史的鬼仙。嗯，不错的酒，品味不错呢。”
品酒是我的个人爱好，那瓶78年的罗曼尼·康迪更是宝贝中的宝贝，不过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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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窗前的摇椅上，胳膊搭着扶手，好奇地问道：“这位同学，原来你也是圈里人？”
“算是吧。”塞西莉亚摇晃着杯子，凝视着里面的酒液，“如果不是好友碰到了这难看的事，我其实不怎么想掺和进来的。现在有问题就尽管问吧，我可是很专业的呦。”
她的中文字正腔圆，一字一句都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谁让我是个天师呢，无量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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