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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白光塞满了视野，眼珠子像是被丢进了火坑里似地，疼得让我直跳脚。不过我能感觉得到，对面那个鬼仙比我更难受，惨叫声几乎能震破天花板。
也不知过了多久，光芒才缓缓散去。我晃了晃脑袋，虽然看东西还有些模糊，但至少勉强取回了视力。皎洁的月光透窗而过，映亮了整间教室。
尸体、鲜血、碎肉……全都在白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仅留下昏迷的苏弈秋姐妹。鬼仙正面挨了一发滑稽大法，估计不死也是重伤，可能我这辈子也见不到它伤势痊愈的那一天。
至于失踪了三四十名学生这种大事，就交给帝都四中的校长去头疼吧。
“嗡——”
钥匙圈微微震动，赤、青、黄三色流光一闪而逝。我现在真有些好奇璇妹子的身份，修炼了五千年的鬼仙都挡不住她随手附魔的滑稽大法，那她的修为究竟要高到什么地步？
大乘期修真者？散仙？陆地神仙？
总之，肯定是以前的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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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班长，苏弈秋？”我蹲下身子，轻轻摇晃着黑长直jk，“嘿，醒醒，你仁王落命了。”
“什么？！”
百呼不应的班长同学惊坐而起，下意识环视四周。
“我的魂还没捡啊！十几万魂……呃，这是哪儿？老师？”
说也奇怪，我明明见到小犬娘用五狗搬运术将苏弈秋的身子送回了学校，没成想却又会出现在这里。当时没工夫细细思考，现在想来，应该是鬼仙暗地里从五狗手中截了胡。
也不知道那五只小家伙有没有事，堂堂鬼仙应该不会为难几只小狗吧？
“鬼仙已经被滑稽大法打得不知所踪，大概没心情再来骚扰你了。”我揉了揉班长的脑袋，柔声安慰道，“来，我送你回家，还有明天记得回学校上课。”
“……就不能再休息一天？”班长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让我把仁王通关嘛。”
淦爆，你老师我都没时间和2b小姐姐愉快地打飞机，岂能让个学生专心玩游戏荒废了学业？
“不行。”我坚定地摇摇头，低头看向仍在昏迷中的另一个jk，“等等，她怎么还没醒？”
“冬菱？！”苏弈秋掩着嘴，大惊失色地叫道，“她怎么也在这儿！”
……感情班长同学你一直没发现？说好的双胞胎都有心灵感应呢。
“先别说这个，我们快点离开。”我一把背起苏冬菱，手里扶着腿脚瘫软无力的苏弈秋，快步走出了教室的正门。小犬娘生前的话言犹在耳，她说的很清楚，周围楼抵挡有便衣警察在蹲点守着凶手。此时没了她的隐豿术护身，指不定要闹出多大的风波，没准儿还会被当成变态杀人狂送进局子里捡肥皂。
想起小犬娘，我心脏就是一阵抽痛。为了救一个学生，反而赔上了另一个学生的性命……我这老师啊，实在是没资格当下去了。
“汪——”
楼外传来响亮的犬吠，弄得我当场就楞在原地。这叫声太过熟悉，反而让人有些不知所措。小犬娘自爆内丹那一幕太过决绝，滑稽之光也没照出虚妄，按理来说应该是现实才对……
“等等，鬼仙的幻境……”我脑中灵光一闪，不由打了个寒颤。如果说对方从一开始就营造出了小犬娘的幻觉，为的就是让我在无尽阶梯那里心生悔恨，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这鬼境环环相扣，杀招藏得极为深沉。或许鬼仙第一次见到黑色滑稽的时候便已生出了这个念头，顺势做出全盘计划，因为她知道自己难以抵挡滑稽大法。要不是漏算我那些异于常人的反应，恐怕在教室里它还会揪出幻觉制造的犬娘灵魂，当着我的面做些险恶勾当——比如说让灵魂为了救我而死，比如说凌迟了灵魂让我绝望，能想出的策略要多少有多少。
“妈蛋的，防不胜防的鬼境啊。”我打了个冷颤，喃喃自语道，“还好我够果断，没让它用出后手来。”
玩弄人心的鬼仙，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第二次。
“老师……老师！”
小犬娘猛如脱缰野狗，一路循着气味，四肢着地地蹿上楼梯，一头撞进我怀里……妈蛋青色滑稽都被她撞出来了！
“呜呜呜……老师你没事！”
小犬娘哭得梨花带雨，没一会儿就把我胸前衣服哭得湿哒哒的。看着她血肉模糊的双爪，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揉着生满银毛的小脑袋。
“呼哧，呼哧……卧槽，这家伙体力要不要那么吊！”小混混扶住楼梯把手，气喘吁吁地擦着额头汗水，“你是要飞天吗！”
“屈东旭？”我愣了愣神，完全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班级里的另一个学生，“你怎么来了？”
“老子来接妹妹，你管个屁！”屈东旭痞气十足，丝毫没有尊师重道的意思，不耐烦地道，“四眼秃头，我妹妹没事吧？”
我说贵眼有恙是不是？为啥老叫我四眼秃头！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快走。”我连忙转移了话题，不然还能怎么样，告诉他“你妹妹不是成了肉酱就是被劈成了两半，连尸体都被我一发滑天下之大稽给烧成了粒子流”？
他不把我按地板上摩擦才有鬼了。
“行。”屈东旭难得好说话一回，扭头就走，“四眼秃头，老子今儿还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啊？嘿，没相当咱那破学校还真是深藏不露，随便揪出个老师就强的离谱。”
“什么情况？”我皱起眉头，疑惑地看向小犬娘。
“这混混是超能力者，擅长用火。”穆听南在我胸前蹭了蹭，鼻涕眼泪糊的到处都是，“哼，看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结果用尽了力气也奈何不得鬼仙的法术屏障，喘的和死狗一样。”
“诶诶诶，你也别五十步笑百步，老子至少把那什么鬼玩意儿烧红了不是吗！”
“是啊，红了一下，算是给你个安慰奖。”
“你连安慰奖都没拿到啊！”
超能力者和犬妖就这么互相斗着嘴，没多久便走出了学校。
我看着帝都四中古朴的拱形大门，默默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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