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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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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光和左扬相对,两人脸色难堪,想不给,可刚才那么多人看着,不给岂不是直接暴露了他们的目的。

    还是左扬老成,只是摸着胡须的力气加大了几分道,“顾先生有所顾虑也是人之常情,太子,就听顾先生的吧。”

    这竹哨能控制住白虎,但也有其独特地吹法,若是吹错了非但没用,反而会令白虎更加失控。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白虎已经死了,但要是白虎没死,顾容桓拿了竹哨又如何。

    盛王谨慎地在旁听着,在不知道事情原由前,他是不会贸然开口。

    顾容桓拿着竹哨走进马场,身后远远跟着满脸惊恐的总管。

    顾容桓走到白虎面前站定,看那白虎的样子倒还没死绝,一只眼睛虽被啄伤,流了满头的血,身上也有几道深到肉里的血口,但它还在均匀地喘着气。

    老虎吃肉,本是天性,但被人用药激发了它的兽性改吃人肉,虽非它之过,但也留不得。

    顾容桓伸手,摸了一下白虎,白虎突得抖晃地站了起来。

    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觉眼前一晃,那白虎突地跃出马场,直冲他们而来。

    一切都乱了起来,惊恐的叫声不绝于耳。

    但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那只白虎却只是冲着邹光一人而去。

    邹光看着从天而降的白虎,吓得面白如纸,被同样吓得不轻的左扬用力往后拉了一把。

    两人被这力道带着摔倒在地,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的神气,狼狈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白虎一个猛扑落空,仰天怒吼了一声,突然张开满口利牙。

    所有人被吓得,只知道大瞪着眼看着。

    顾容桓不知几时出了马场,看着地上吓得浑身发抖的总管,好心将他拉了起来,还将手中的竹哨递给他,“知道救太子一命,会得到什么吗?”

    那总管胆子虽只有一点点大,但好歹还有几分机灵,想起自己以后的前程大笑起来。

    竹哨声响,顾容桓已离了他,正走向自己原本的位置。

    只听到“吡”一口热血喷溅而出,鲜红的血染红了所有人的眼。

    朝阳殿出了血案,众人惊惶离去。

    顾容桓出得门来,就被邹盛请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驶得缓慢,但也很快就停了下来,原来到的是辉映殿。

    邹盛的话里带了几分特意的殷勤,连态度也与以往大不相同。

    顾容桓看他脸上,带着的贪婪和恨意,话里又有意无意提起发生在朝阳殿的血案。

    已猜到他想做什么,血案一出,白虎杀人之事再掀风波,无论邹盛是心有不甘还是对太子之位势在必得,他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顾先生,你说刚才那一局算谁赢?”邹盛话中有话,肩上停着的老鹰,一双利眼直勾勾地盯着顾容桓。

    顾容桓看到远处一个人影在屋顶间跳跃,眉头微微一皱,淡漠道,“平手。”

    邹盛很不满意这个结果,可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话锋一转道,“本王本以为皇兄敬顾先生为上宾,没想到后面藏了这么大的阴谋,要不是顾先生足智多谋,怕死的就不是那个管家,而是顾先生了吧!”

    顾容桓看了他一眼,“盛王英明。”

    一句话堵得邹盛胸口发疼。

    邹盛想起自白虎杀人一事发后,对面之人并未真正与这件事牵连上关系,但却处处好像又与他有关。

    而看他本人,也似对这件事浑然不知,只是依着关系给太子掩盖此事。

    朝阳殿血案一事,他本来隐约觉得顾容桓是知道邹光的阴谋,所以特意留了一手,让那总管替他一死。

    可看顾容桓刚才的样子,又不想是事先已经知情。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世上竟然还有他看不懂的人!

    他让所有人退下,看向顾容桓身后的安意,“顾先生,方便与本王私自聊一下吗?”

    顾容桓轻声让安意和张横先回月满楼。

    安意吃惊地张大了眼睛,还好他刚才一直低着头,没被对面的邹盛发现。

    他出了辉映殿,远走了几步,直到没人注意才对着半空道,“张横,阁主让我们回月满楼。”

    张横正警惕地蹲在辉映殿不远一处房屋上,听到安意的喊声,惊得差点没从屋顶上摔下来。

    他不甘心地飞掠到安意身旁,不是说阁主眼睛不好,怎么眼神还怎么厉害。

    “本王想请顾先生帮个忙。顾先生也看到了,皇兄养的那只白虎是吃人的。也不知道皇兄养着那只白虎要做什么,”邹盛有些冷笑地看了下顾容桓,邹兆养那白虎的目的,他今天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此事一出,就算顾容桓与邹光有多亲近的关系,怕也已经断了。“本王让顾先生帮这个忙,也是怕这只白虎再被皇兄养下去终成大患。顾先生是没听说,就因为一月前白虎杀人一事,章太师就几次弹劾要费了皇兄的太子之位,还好那件事平复下去了,可今天百官都亲眼目睹了那白虎吃人的场面,这件事怕是遮盖不了了!”

    “盛王对太子的兄弟之情,让顾某佩服。”顾容桓眸色淡然,只是嘴角略微一撇。

    邹盛自当他今天看出太子的阴谋,见自己帮着太子故而才说出嘲讽的话来,心里顿时一喜道,“顾先生,虽然对于皇兄的所作所为,本王也觉得太过分了些,希望顾先生宽宏大量不与他计较。”

    顾容桓面色微冷,看着远处开得正盛的菊花,不置一词。

    场面僵冷下来,应该说从未融和过。

    邹盛脸色难堪,想到前几天见面与顾容桓还是针锋相对,现下却要开始巴结起他,偏偏他还这么难伺候,恨得他真想将他一脚踢出去。

    顾容桓竟知他今日的目的,也就懒得费心与他周旋。

    陇西的蝗灾刻不容缓,可国库一日拨不出银子,以邹光的为人定是死拖到底。

    算起来,他二十年前离开时,国库虽算不上富裕,但就算没有任何进项,也决不会落到一个只过二十年就拿不出银子的下场。

    可想而知,邹光这二十年,到底是如何当得皇帝。

    顾容桓生过最大的气,也顶多就是皱皱眉头,冷瞪一眼让人滚了就是。

    可他现在却气得,有些想拨刀把那邹汮给杀了!

    邹盛忍着怒气道,“还望顾先生帮忙,若此事成本王一定敬顾先生为上宾。”刚一说完,就自觉不妥,连忙改口道,“不对,是请顾先生做本王的幕僚。”

    做幕僚,这是谢他还是恨他呢。

    顾容桓转回视线,“盛王还未说是何忙,只怕顾某是心有余而力”

    “这个忙顾先生一定能帮,上次顾先生不是提到那些尸体吗,竟然尸体是顾先生处理的,想来也应该知道其它的尸体在哪里?本王只需要顾先生告知地点就行,本王就先谢过顾先生了。”不等顾容桓拒绝,邹盛急忙截住他的话道。

    “那些尸体经的不是我的手,而是许公公,若盛王早点问起,顾某或许还能问出来,不过,许公公现在已经......”

    “已经,他不会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