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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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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看着一个个陌生的人,青萝感觉到了清清变得越来越脱力她的全部重力几乎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想要劝她休息一会儿,但是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不会同意,所以尽量的把她的重量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突然从街道的另一端驶过来一辆马车,淡青的帷幕在经过清清身旁时被一阵风吹起,其实在挺远的地方清清就认出了方府的标志,可是没想到是马车里是这样的光景。清清退后了一步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女人在文景的怀里乘着马车从面前消失。

    “夫人?”青萝迟疑的看着清清的表情问道,她的注意力放在自家夫人身上,并没有注意清楚刚刚的马车。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清清稳了稳心神说,这样的结局她不是早就该知道的吗,从要娶平妻开始就该知道的。

    青萝乖乖的保持沉默,她在心里想着:一定是我看错了,一定是我看错了,那个人不可能是姑爷的。

    回到府中回到西苑,刚进门清清就突然吐了一口血,眼前发黑,身子发软。

    青萝慌了,手忙脚乱的从袖中拿出手帕,雪白的帕子上绣着飘飞的蒲公英,一转眼帕子就不染上了鲜血的红色,“夫人,我去叫大夫——叫大夫。”

    清清死死的拽着青萝的衣袖严厉的吩咐:“不许去,咳——咳——,去了就不要回来了。”

    “夫人——”青萝着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无奈的叫。

    清清拉着青萝缓缓的移动,“扶我回房,休息休息就好了。”步子虚而蹒跚。

    “夫——人——”青萝无奈的哭着说,她现在确定刚刚马车上的真的是姑爷了,要不夫人怎么会吐血,可是为什么受罪的始终都是夫人一人,“夫人,你听奴婢一句劝,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要为肚子里的小少爷想想啊。”

    清清抚着自己的小腹,似梦似醒的说;“如果我拿孩子要挟,你说他会不会救我爹,会不会不会再娶了,会不会一切都会好好的,我们还是白头偕老。”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的滑落,掉在地上沾了泥土很快就消失了。

    “夫——人——”青萝悲哀的看着她,这件事一看就已经成了定局。

    “一切怎么可能没有发生呢,你看我又做梦了。“说着说着清清就笑了,带着眼泪的笑,“不爱了——不在乎了——怎么可能会回头,可是青萝我的心真是真的难受。”

    “夫人,不要笑了,我知道——我知道——咱们回去好好休息。”青萝忧伤的拂着清清,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心痛和愤怒。

    “放心吧,我会没事的,不是还有孩子吗?我们好好的生活。”不顾脸上的眼泪,清清拂着小腹努力的笑着说,“把我扶到床上去。”

    日子就这样向前的流逝,在这期间文景来过几次,可是清清一次都没见,有时候想见了,当透过窗看见门口那个满面红光的男子时,清清的心就会一阵抽痛,那个男人那么陌生,他笑得越开怀,清清的心就越发的苍凉,慢慢隆起的小腹让她安静的待在院子里没在出门,其实也没有哪里可以去了,在府里看着众人的幸福快乐和嘲讽在府外闲逛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因此清清仅仅待在院子里,有时候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有时候待在房里写写字,有时候带着绣篓做小小的衣裳,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清清都是个几乎下堂的夫人想要的该要的东西还是一样不缺。清清想或许是因为自己肚子里的这块肉吧,自己的宝贝。

    仿佛一眨眼日子就过去了,还没来得及回首就已经接近了结束。文景娶京城女子的那天,清清穿上正装,火红的正装像是火红的嫁衣庄严而肃穆,可是整整一天过去了,清清就静静的坐在院子里听着前面传来的唢呐吹鸣声,作为夫人没有人来请她过去,仿佛这世界就是她是一个多余的人,太阳渐渐的西斜,黑夜渐渐的吞噬那剩下的日光,前院在黑夜里像是另外的一个世界。

    清清坐在窗前的梳妆台上,灯火的光明从那里走过来,房间里面一片黑暗。

    青萝看着清清冷清的背影,安慰的劝:“夫人安歇吧。”

    “你说没有我这礼怎么会成呢?夫人不在平妻能算吗?”清清看着青萝平静而沉沉的底着嗓音呢喃着,“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夫——人——”青萝想说,如果需要您的话就不会等到现在了,现在过去干嘛呢,不过是自取其辱吧了,可是话在嘴边又生生被吞了回去,或许一切还有转机,老爷不过是忘记了这个规矩罢了。这样想,也就乖乖的跟在清清身后向前院走去。

    去前院要经过中央的花园,花园上树影斑驳,小路环绕,由于路不怎么平坦和宽敞,在黑灯瞎火中青萝自觉的上前去扶着着清清。走到假山石边是就听到对面有声音穿过来。

    “听说咱们这有一位先夫人?”

    “嗤——她算什么夫人呀,我们小姐来了她呀不久就会从妻子的位子上消失了。”听到这话清清不自觉的停下脚步、拽紧了衣角,青萝则是想要过去教训这没规矩的丫头,却被清清拉住静静的站在假山后。

    就听见先前的婢子接着问,“咦——为什么这么说,不是说老爷和她之前很是举案齐眉吗?”

    “嗤——”耻笑声在黑夜里清晰而明了,“那是因为在京城的时候小姐不愿意嫁给老爷,要不怎么会有那位夫人。”

    “所以她就只是无奈的选择咯。“

    “可以这么说吧,你知道老爷为什么到第二年才成为状元吗?”清清的嘴角已经被牙齿咬着有了血丝,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

    “为什么呀,难道因为我们小姐?“

    “就是呀,在一次的宴会上,老爷对小姐一见钟情,咱们小姐让他等她一年他就在京城等了一年,要不是因为七王爷,小姐也许就是那年的状元夫人了。“语气之中有着说不出的骄傲。

    回忆起往日的点点滴滴与现在的冷漠萧然,想起他对自己父亲的袖手旁观与推波助澜,“哇——”清清一口血吐得老远。那边的婢女明显被这边的声音吓到了,说话声立马消失,想起一阵着急渐渐变远的脚步声。

    青萝紧紧的扶着身上越来越软的人,用手帕搽着清清的嘴角,鲜血却是不停的慢慢溢出,帕子不一会就湿透了,清清也在吐血之后晕了过去,青萝不得不慢慢的扶着清清靠在假山石上。一边缓缓的移动一边大声的呼叫着:“来人啊——拉人呀——”

    黑夜里的声音凄厉得吓人,不一会儿就一阵人赶了过来,正中央是方老夫人没有文景和新夫人的身影,青萝的眼光暗了暗,老夫人看到清清的样子时吓了一大跳,问道:“这是怎么了。”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好日子见血不吉利,仅仅在刚开始的时候见到出自内心的关怀。

    青萝爬过来,跪在地上磕着头求到;“老夫人,求您救救夫人——求求你了。”额头不一会儿就一片通红。

    方老夫人皱着眉,严厉的吩咐;“珍珠赶紧将夫人扶回去,露珠去请大夫。”语气顿了顿,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严厉的说,“今天的事,谁也不要给我传出去,要不仔细你们的腿和家人。”

    “是——”

    西苑内

    “老夫人,夫人这次应该是伤到元气了,孩子是保不住了。”方老夫人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拐杖,抿了抿唇,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大大的孩子,现在受这个苦谁心也不是铁石,毕竟这也是自己的第一个长孙。

    “没办法了吗。”

    大夫无奈的药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好了,我知道了,开好药方下去吧。”

    “是。”大夫在外面的案桌上写好药方,退了出去。

    知道这是青萝才被允许进来,进来就看见床上苍白的妇人,妇人身上盖着被子,看着衣袖知道并没有换衣服。

    “好好照顾你家夫人。”说完就带着众人退了出去,只留下一片寂静以及青萝压抑的啜泣声,当打开被子看见那满身的鲜血时,眼泪流得更深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恨一个人,恨老爷的冷漠无情,不喜欢就不要娶啊,干嘛要让她家小姐来受这个苦。

    她去厨房打来热水,认真的清洗着清清,她知道夫人爱干净,等待她醒过来看见自己脏兮兮的肯定会受不了。她认真的换洗着一切脏了的东西,当看见那消失的半成型胎儿是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一双手都在颤抖,收拾好一切就蹲在门口熬药,一边熬药一边不停的向里看密切的注意着里面的情况。

    夜里方府就两处灯火一夜未息。

    待药熬好了之后,青萝盛着药小心的喂着清清,不停的喂清清不停的向外吐,青萝急得眼泪不停的往外流,她哭着说道;“夫人你就喝一点吧,不要这样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清清的眼角慢慢的淌下眼泪,还是抗拒着接受药。

    “夫人,算是奴婢求求你了好不好,不要这样,不要放弃自己,我知道你委屈,可是——可是——”眼泪不停的流着,说着说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找个什么借口,可是发现自己都无法説下去。最后不得不硬逼着清清吞下去,大约喝了四份之二的时候就放下她,清清也就陷入了昏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