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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试探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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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成锷挥手道,“你别急着辩解。我只问你一句话。那天在禁林之中的人,是不是你?那些天机道修士是不是你杀的?我想听到是,还是不是?”

    涂飞远知道再也瞒不过去了,反倒平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道,“是。”

    “果然是你所为。”成锷的双眉一紧,点头冷笑道。

    “是的。我在山下偶遇这几个黑衣人,当时我还不知道他们就是天机道的修士。只是觉得这几人行踪诡秘,又听到几个人依稀在谈论,准备趁掌门不在之时偷偷上山,似乎对星剑流有所图谋。我刚想回山报讯,却被他们现了。”涂飞远道。

    “仅仅只是这样么?我突然很好奇,凭你一个人是怎么斩杀这几个修士的?从他们留下的痕迹来看,这几个修士的能力,再不济也比你高出好几层,甚至有个已经结丹的修士。”成锷看着涂飞远道。

    这些天机道修士虽然在他眼里并不怎么样,但却已经步入结丹,也算是在修行之上有所成就的人。成锷的意思很明显,这些修士根本不是涂飞远目前能够匹敌的。诛杀他们的,要么另有其人,要么便是依靠了其他的神秘力量比如说禁林之中藏着的那东西。成锷的双眼在夜色中熠熠生辉地看着涂飞远,等待他的回答。

    涂飞远却丝毫不显慌张地道,“我记得我师傅也曾教过我,必须尊重每一个对手,切忌轻视任何人。所以我很庆幸有先生指导,而他们却明显没有这种幸运。”

    “你是说,他们太过轻敌大意,以致被你所杀?”成锷低下头,在地上折了一支草茎,再缓缓起身道:“简直一派胡言!你少用这样油腔滑调的方式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是你师傅。我的方式更简单也更直接。”

    没有丝毫的预兆,“嘶”那支带着夜露的柔软草茎已经像毒蛇般窜向了涂飞远的肩头。成锷的方式从来就是能动手决不动口。

    涂飞远根本来不及反应,肩头就被草茎刺中。他闷哼一声,弯下了腰,肩部似乎爆裂了一般疼痛。成锷的攻击方式非常特殊,被击中地方的痛感如同一个点飞向全身蔓延。涂飞远额头的汗水顺着脸庞滑下来,他忍着疼痛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又是怎么杀死他们的?”成锷拈着草茎,冷冷地道。

    “归……归元剑诀,有一式威力极大。再加上那些天机道修士认为我只是个修为低下的普通弟子,心存轻视。”涂飞远的脸都疼得变形了。

    “刷!”成锷手中的草茎又扫中了涂飞远的左腿,灵力当场蔓延到了他的全身,涂飞远当时就站立不住,单膝跪下。成锷冷冷地喝道,“撒谎连眼都不眨,归元剑诀我可以不问,但是他们所寻找的东西呢?为何你只字不提?你究竟用那邪物做了什么?”

    涂飞远心中巨震,心中暗忖道,看来成锷已经知道了。他挣扎着支持起身体道,“不错,那天我的确也是听到他们在谈论要寻找什么东西,但是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偷偷跟踪他们。”

    “放屁!以你的脾气,你怎么可能去跟踪比你修为高出这么多的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这小子,最会偷奸耍滑的人,而且很怕死,你会冒险跟踪他们?说,你到底是何居心?”墨铮喝道。

    “我确实跟着他们去的。不过,是被他们抓去的,我嫌说出来丢脸,所以编个谎话充充脸面。你又何苦拆穿我。”涂飞远苦笑道。

    “哼,这还像句实话。你知道他们去取的是什么东西么?”成锷眼中精光一闪,抬脚把涂飞远踹倒,厉声喝道,“你在那里见到了什么?”

    涂飞远挣扎着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吓得迷迷糊糊,只不过好像他们把我带到一个洞穴之后,就打晕了我然后自行离去了。所以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了?你刚才说你是被他们抓去的,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抓你?那个石洞里藏在邪道最嗜杀成性的魔功,你敢说你丝毫不知道?”成锷厉声喝道。

    “我的确是不知道。”涂飞远咬着牙道。

    “我几个月之前见你,你还是个浑浑噩噩的小子,亏我还一直忧心你的将来。短短这几个月之内,你就已经进阶境界。难道不觉得奇怪么?除非你是修习了某种邪术!我早就告诫过你,修行之道在于勤奋,毫无捷径可言。涂飞远,你令我太失望了!依靠魔道邪术来精进修为,我情愿你还是那个没有任何天赋能力的普通孩子!”成锷淡淡地道,眉宇间却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惋惜。

    “不!我进阶境界,是在六派之会的时候。这一点任青平长老可以为我作证!”涂飞远抬头道。

    “那就告诉我实话!”成锷手中的草茎指着涂飞远的鼻尖喝道。“涂飞远,我并不想对你下重手,你不要逼我!”

    “成锷,我也并不想欺骗你。只是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我死也不会说。我不知道什么是魔道邪术,也从来没有存害人之心。杀死那些天机道修士的人确实另有其人,但是我不能说。因为我答应过这个人。我只知道言出必行,待人信义为先,既然答应了别人就绝不食言。所以请也不要逼我。”涂飞远咬着牙,喘着粗气道。

    “好,我暂且信你这一次,等会儿把你交给公孙长老落。那么那件东西现在何处?把它交出来。”成锷叹了一口气道。

    “不,我不能……”涂飞远咬牙道。

    “你……你根本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那是至凶的邪物。除了禹无极,没人可以控制得了它。即便是当年的禹无极本身也被这东西害得极为凄惨。你还是个孩子,你根本不能抗拒那件东西。魔道功法或许能在短时间内让你的修为突飞猛进,但对人的伤害却更大,而且只会越陷越深,就像当年的那个人……”成锷低声道。

    “我根本没有使用什么邪术,也没有用过那个什么邪物……”涂飞远低着头道。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浑身都是汗水,他身上的痛苦也依然没有丝毫的减轻。但是在巨大的痛苦中,他本性中坚忍的一面也被激了出来,他绝不妥协。

    他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本就没有丝毫的依恋,如果有,就是当初的师傅萧拂衣,让他在这个绝望的世界里感到了一丝的温暖。

    然后就是禹无极,虽然这个人据说是个魔头,但救过涂飞远两次,涂飞远始终认为自己是亏欠了他的。在他看来,交出天魔神鉴也就意味着背叛了他,涂飞远不想这样做。

    这就是涂飞远,他觉得有的时候一个人内心的愧疚,远比身体的痛苦更令人难以忍受。平时奸猾市侩的小胖子,在面临一些重要选择的时候,却有着很硬的骨头,很热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