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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卜算子（第1页）
第5章卜算子【填词】
荆草没坟头，立墓人心碎。人已十年不在乡，异客归时累。
细雨滴归途，故土惹人醉。忍罢心中苦涩情，咽尽归巢泪。
——卜算子归乡
【文】
中国人有归根的情结，祖籍是第一故乡，出生地和成长地也是故乡。所以有许多人拥有好几个故乡，我就有三个。
我出生在彩云之南，一个边塞小城，象城——勐辣（云南省德宏州盈江县）。两三岁时便离开此处，于是对出生地的印象早已模糊不清。我的祖籍在江西，一个被誉为好口子的城市，道都——鹰潭。祖辈在此生息，按照地缘来说，我就是个江西人。
三岁回乡，与祖父母一起生活，祖父母对自己的儿子并不好，甚至说是特别严厉，我的父亲成年之后几乎是白手起家。祖父母对待孙儿还算用心，这是相对儿子而言，比起外孙儿就又只能黯然。总之我们姐弟是温饱解决，要想说吃个好的，那也得生病或者看看二老的外孙儿们吃剩没有。我也不会埋怨老人，至少他们让我们活下来了。对于我们这个年龄段，结合家庭状况，按理说我们不该如此清苦，我们童年的生活简直就像是回到了父辈之时，二老过于拮据，甚者可以说是节俭过分。所以我是一直营养不良，个头瘦小，直到回父母身边大吃大喝也补不回来。
童年虽过的清寒了些，却也有快乐，自然不敢和老一辈的人相比。吃苦是人生最宝贵的阅历财富，这让我养成了不骄奢不放纵的憨实性格，不至于在全家进入小康时飞扬跋扈或是傲娇自满。我七八岁便又辗转它处，是一个山区，并非想象中的闭塞山区，而是多民族聚居的贵州山区。这次一待就是十多年。
在贵州大山，我从小学一直到高中的学业都于此完成。这是我思想启蒙到发展过程中很重要的一个人生驿站。在十多年里，我只回过一次江西老家。那一次，我的祖父与世长辞，我是奔丧而归的，当时我也就十三岁。我和祖父关系还是很亲密的，小时候最疼我的身边人自然亲切无比。这一次我回怕了，之后很久再没回去。直到我加冠之年。
这一次归乡，我再一次来到久违的故土，已深感自己是一个异客。细雨淅沥，润湿回家的路，于是留下一个个夯实的脚印，随着青草的清香，步步沉重。我呆立在祖父的墓前，思绪万千，也不知说些什么，只道了一句“你的孙儿回来了”，无处话凄凉。本以为会热泪盈眶，却又被燃的香纸熏了眼睛，竟如此反常地红了眼而未滴泪。当年扶棺跪泣，泣不成声，如今却忍住了。似乎是时光偷走了我的泪。
我像极了一只折翼的燕子，在南归之时被留在他处许久，有一天终于可以展翅，南飞归巢，无尽沧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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