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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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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惊醒的时候，体感时间似乎是半夜。
猛地抬起头来我看向四周，却发现周围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几乎要把这个小房间塞满。
一件巨大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将我赤裸的身躯包裹起来。
勉强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房间内打开的灯光，却看见一张意料之内的面孔。
连古源扶着眼镜把衣服披在我的身上后就站起身，目光没有再往我身上转动哪怕一下。
他的语音语调依旧沉稳放松，如果是这件事发生之前的话我会觉得他只是一个很有礼貌年轻富家公子，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他也不过是用礼貌将一切都划分出来，让一切都帮他经营利益罢了。
“辛苦你了。”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是的。”
没有否认，也没有询问我说话的意思，只是干脆利落地做出了确定的回答。
“为什么......”
“只有你可以调动这么多人的情绪，唐小姐。”
他重新把目光看向我，深邃的瞳孔之中不带有任何感情。
“情欲应该就像是复仇，从抽丝剥茧，到揉搓绽开，再到直指内里。
虚无的情感就像是洁白的皮肤，终归需要染上鲜血的颜色。”
“你需要复仇，而我只是给你提供了一点小小的帮助。”
“......你利用了我......”
“不可否认，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只是给你提供了一些便利的条件，而你就这样一路走到此处。”
不远处发出怒吼声，一个熟悉的身影猛地踹开了门冲了进来，紧接着就又被两个追进来的，穿着警服的人按倒在地上不断挣扎着，嘶喊着。
“唐婉莹！
！
！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
！
！”
“你个贱货，婊子！
我对你那么好，我那么在意你，为什么，为什么！
！”
“哇哦。”
在我身边的男性似乎第一次见到如此癫狂的人，轻轻发出了惊呼声。
“你真的很有忍耐力，唐小姐。”
没有理会身边那个人的风凉话，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而苏黎世也安静了下来，扭曲的神色一点点恢复如初，变成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那高高在上的样子。
“唐婉莹，我就问你最后一句。”
“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在某一个瞬间，有那么一点点，爱过我。”
我看向苏黎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点，哪怕是一点后悔与悔改的影子。
我看见了他居高临下看着赤身裸体我时候的眼神，看见了他愤怒殴打我时候的眼神，看见了他听我故事时候的眼神，也看见了他被救下来时候的眼神。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找到。
于是我挪开视线，摇了摇头。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哪怕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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