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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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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捂着剧痛如裂的脑袋趴在地上,脑子空洞洞的,耳朵里更是嗡嗡作响。那种感觉就像是耳边刚被大炮轰过一样,眼睛里的景象都是迷迷糊糊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时忽然一个身影重重倒在我面前,耳朵里“砰”的声音久久回响,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身影熟悉,我用力晃了晃发昏的脑袋,愕然想起这人是谁,惊喊了声“师父!”,迷糊着爬到了霍天德身边。

    此时,霍天德半身是血,脑后、手腕、鼻子、耳朵都有血在流出来,还有缠在腹部的绷带都被崩开了,仿佛半个身子都泡在血里一样。我抱起霍天德,几乎是哭着喊他的名字,我从未有过这么害怕,害怕失去他这个师父。

    还好霍天德缓缓睁开了双眼,空洞无光的眼睛慢慢恢复了焦点,看着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接着却咳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喉咙里不停咳出鲜血。我慌张的不知道该怎么看,摸在他脖子后面的手都是血淋淋的。

    忽然我想起他袋子里的那个深褐色玉瓶,立即将那瓶子翻找出来,将里面所剩的十几粒药丸全都给霍天德喂了下去,又将那老参酒递到了霍天德嘴边,却被他用手挡住,微微摇头拒绝。

    霍天德躺在我怀里,艰难的举起手指向山洞深处,我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师父,你伤这么重,还管那尸皮做什么,我现在背你去医院。”

    我抱起霍天德就要往回跑,霍天德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灰败无神的眼睛里透漏出无可撼动的坚定。

    “尸皮…;…;王家村…;…;”霍天德颤动着发白的嘴唇,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的心都颤了,流着泪用力点了点头。

    我慢慢把霍天德放了下来,撕开衣服缠住他手腕和腹部的伤口,又用力扎住他胳膊上端,以免他失血过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师父,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我擦了下鼻涕,捡起手电从袋子里翻出一张散阴符,立即向山洞深处跑去。

    沿途看着两侧尸山坍塌的痕迹,和遍地的尸甲虫尸体,我难掩心里的震惊。这些尸甲虫大部分的身体都是完好的,但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被震碎了魂魄。

    刚才霍天德震山一击,完全是以自身阳气为媒,将周围天地的阳气汇集起来,再一次性怒发出去。被这股强大的阳气冲击,别说是这些虫子,就换做是人的魂魄也承受不住。如果刚才不是霍天德提前给我贴了一张镇魂符,恐怕我的魂魄也会被直接震散。

    我心里多了一种和阎王擦肩而过的凉意,我加快脚步像山洞里面冲去,同时将散阴符捏在了手里,如果那个尸皮老干巴这样都不死,我就送那老王八一程!

    跑到深处,我听到里面传来哽咽的哭泣声,嘶哑的嗓音不用辨别我也听出来是老干巴那混蛋的。没想到那尸皮命这么硬,被霍天德豁出命拼力一击,竟然没有魂飞魄散。

    “臭尸皮精,你万大爷来送你一程了!”我怒声大吼,冲了进去。

    手电光笔直的照向前方,只见一具半尸跪在地上,对着岩壁上的一个白衣女人哀嚎哭泣。白衣女人脸生的十分俊俏,一身白衣将她衬托的如出水白莲一般,而她的胸口插着一柄寒冷的匕首!直没刀柄,将她钉在了岩壁上。

    我心下一惊,霍天德那一击打歪了?我看了看地上那具只剩下一半身体的尸皮精,似乎并没有,但匕首怎么会插在这个女人身上?而且这个女人…;…;插着匕首的胸口上没有血流出来,这也是一具死尸!

    我惊得连退两步,紧紧握着手里散阴符顿时感觉有些不妙,两具死尸一张散阴符,我该对付谁?

    这时跪在地上的老干巴忽然转过头来,死死盯着我,仅剩半张脸的尸皮上满是深仇大恨。

    “你们这些臭道士,为什么…;…;害人的是我,为什么要将她的魂魄打散,她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害过啊!”老干巴哭声大吼,一行晶莹的泪水竟从他黑乎乎的空洞眼睛里流了出来。

    我呆呆的看着流泪的老干巴,脑子里直感觉嗡嗡炸响,一个重未有过的疑问在我脑子里浮现出来,像尸皮这种害人的东西也会有感情,也会落泪吗?

    我刚回过神就看到老干巴强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狂叫着向我冲来,我几乎是下意识将手里的符纸打了过去。老干巴胸前冒起大片青烟被弹了回去,重重摔倒在那个白衣女人的脚下。

    “为什么…;…;他说这样一定能救你的,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老干巴吐出一口腥臭的黑水,抬起空洞的眼睛,仰望着头顶的白衣女人,他的声音越小越小,最终彻底没了生息。

    我没有冒然靠前,生怕老干巴是在跟我使诈,可当我开了天眼后发现老干巴真的是魂飞魄散了,虽然附在身上的尸皮还带有一些未散的阴气,但这点阴气已经不足以让他死而复生。而被钉在山壁上的那个女人,身上竟然干净的没有一点阴气,是被霍天德那一击彻底击散了吗?

    不知为何,我心底有种错觉,霍天德刚才那一击似乎并不是冲着老干巴去的,而是冲着这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十分坦然的受了那一击,脸上似乎还带着一抹解脱似的笑容。

    我看了看地上流着泪而死的老干巴,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但霍天德伤重之极,我也无暇去想老干巴和这女人的关系,从兜里翻出一个火柴盒就要把老干巴的尸皮烧掉,以免在这阴气重的地方又出变故。

    我刚划开火柴,想了想却又灭掉了。走到白衣女人面前,伸手将她胸前的匕首拔了出来,将女人平放到老干巴身边。之后划开火柴点燃两人身上的衣服,一股恶臭味顿时冒了起来。

    我捂着鼻子转身往回走,突然身后传来一个若有若无的女人声。

    “谢谢…;…;”声音悠悠荡荡,似是哀婉,又是感激。

    我惊得浑身一颤立即回过头,可除了那两具燃烧的尸体,什么都没有。

    我看了下两那团火焰,咬了咬牙立即往回跑。

    回去的路上我几乎没有敢停一下,顶着夜色磕磕绊绊的跑到山下的一个村庄求救,令我意外的是那个村庄大半的人都裹着被子站在村口,围聚在火堆旁。

    村民们看的我和霍天德浑身是血的闯进来,先是吃了一惊,立即找来村里郎中给我俩瞧,我倒是好一些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但霍天德伤势却颇重,倒在炕上昏迷不醒。

    郎中说霍天德是失血过多了,先是让人熬了两晚糖水给霍天德灌了下去,又扎针又是熬药。忙到天亮,霍天德情况才算是稳定下来。

    可看着霍天德无光的脸颊,我知道他这次何止是失血过多这么简单,估计减少个六、七年寿命都算是轻的。以一人之力撼动山体,震伏数百具尸甲虫,这哪里是人力可为的。

    昏迷时霍天德还一直在喊着王家庄,弄得郎中不知何意,我心里却一阵发酸,忍不住再次落泪。我给郎中留了些钱说一定要照顾好我师父,又向村民打听在哪里搭车可以到王家庄后,拿起霍天德腰间的袋子就匆忙离开了。

    回到王家庄,已是第二天中午,我疲惫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结果在进村的时候又被那一高一瘦的公安给拦了下来,我心里正因为霍天德消减寿命的事情恼火,一怒之下就把那两个公安给打晕了。

    这些年我被霍天德锻炼的虽然不敢说是什么高手,但对付两个没有防备的公安,也不是什么难事。打晕两个公安后,我就直奔村子中央的隔离帐篷。

    看到我拉开帐篷的帘子走进了,王家村包括二姥爷在内所有人都激动的站了起来。二姥爷疑惑的看了看我身后,问:“这位小…;…;小道长,你师父呢?”

    我憋着气没有去理会二姥爷,而是走到桌子边将袋子里的毛笔、鸡血、浓墨、符纸取了出来,接连给他画了四十多张散阴符。让他们烧成符水喝下,又将霍天德那壶老参酒拿了出来,让他们每人喝一口,要是不够就用水兑着喝。

    二姥爷一群人愣愣看着我站在那里对他们指挥,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却没有人听我的。

    “小道长,那个…;…;这是霍道长吩咐的吗?”二姥爷虚弱的问道。

    我看着一群人望着我,大部分人眼里都是怀疑的目光。我心里狠狠憋着一股气,我大老远来就人,竟然还不被信任,我真想扭头就走。可想到霍天德昏迷中还在想着救人,两只脚怎么也迈步出去。

    “没错,这是我师父交代的,你们爱喝不喝。”我忍着怒气说道。

    众人一听是霍天德吩咐的,立即激动的将那几十张符纸抢走了,连酒葫芦什么时候从我手里消失的我都不知道。

    我忍着气说:“你们谁家里养了大黑狗,我要用大黑狗的血做…;…;”

    我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腹部一痛,这痛就像是肠子断了一样,痛的我半跪在地上,胃部猛地一抽忍不住向外吐了一口。

    众人惊的围了上来,关怀的问我是怎么了,可看到我吐出来的东西后全都吓得后退到两米之外。

    我愣愣看着地上的呕吐物,里面竟然有虫子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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