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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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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师伯他!”我吃了一惊,急忙喊霍天德,不想霍天德却是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我把门关上。

    我震惊的慢慢关上房门,心里难以平静,瞎老头这举动简直跟割腕自杀一样,难道这么放着他不管没事吗?

    “师父…;…;”我刚想说些什么,霍天德却是沉着脸坐到了院子里,脸色严肃的让人难以靠近。

    我走到霍天德边上,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瞎老头这算命的方法和我以前认识的算命相差太大了,先是用毒药涂骨,又是割腕放血,别说是符纸,连卦签都不用,难道茅山算命就是这样的吗?

    “师父,师伯他这是在算命吗?我怎么看着有点怪怪的,还有点邪乎…;…;”我小心翼翼的在旁边问道。

    霍天德叹了一口气,望着紧闭的房门,承认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确实不是茅山道术,是南疆的一种邪术。当年他就是因为练了这邪术,才会被师父逐出师门。”

    我难掩心里的吃惊,堂堂一个茅山弟子竟会去修炼异教邪术,瞎老头难道是疯了吗?难怪会被霍天德清理门户。

    我望着板着脸的霍天德,估计他自己也想不到会有这一天。当初他因邪术把瞎老头赶出师门,现在又因邪术来求瞎老头算命。

    我默默低下头,我知道霍天德如今放下原则来求人,都是为了我。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抬起头看向霍天德,在九龙山上瞎老头曾在确认袋子里的东西后,说了一句“没想到你也懂这些”,莫非霍天德也会这些邪术?

    霍天德察觉到我的目光,向我这里望来,“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我咽了咽口水,被心里那个想法给吓到了,立即摇了摇头,说:“没事。”

    霍天德没有继续问下去,神色有些萧索的说道:“徒弟,你给我记住了,他无论有没有被逐出师门,他永远都是你的师伯。他要是有一天老的动弹不了了,你要给他养老送终,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霍天德话里的深意,但看霍天德的脸色不对,我也不敢不答应,轻轻嗯了一声。

    霍天德哪里听不出我的敷衍,但也没有责备,而是开口问了我一句:“你看你师伯今年有多少岁了?”

    我想了想原本想要说80岁的,但想到瞎老头虽然显老但却是霍天德的师弟,这岁数一定比霍天德还小。我估摸着说:“大概60岁吧。”

    不想霍天德却是说出一个让我十分吃惊的数字。

    “50岁!你师伯他今年才50岁啊。”霍天德说到后面声音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可师伯他的样子…;…;”

    “窥测天意又岂是那般容易,你师伯之所以被道上的人成为‘鬼算’,就是因为他是在以命算命,他每算命一次都是以消耗他的阳寿为代价。”

    霍天德的话让我心头一颤,望着紧闭的房门紧紧握起拳头,我现在觉得师伯一卦十元收的真的少了,命可以用来换钱,但钱能买来命吗?

    “师父,你放心。等救回我三叔,我就把师伯接回安家镇,我给他养老送终。”我一字一语,发自真心的说道。

    “不用,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以后你能常来看看他就好。”霍天德说完这句话就再也不开口了。

    我默默点了下头,霍天德没有解释瞎老头为何不会离开,我也不好多问。

    静静在院子里等了三个多小时,直到月高天黑,小院里一片漆黑,那扇紧闭的大门才缓缓在月影下打开。

    瞎老头扶着大门走了出来,我紧忙跑上去扶住瞎老头,低声唤了句:“师伯。”

    瞎老头颤抖着伸出手,将一个圆形的盒子塞到我怀里,抬起头冲着前方说:“霍驴子,东西我已经做好了,算是还了你当年的人情,今后你我各不相欠,咳咳…;…;”

    瞎老头说话太急,忍不住蹲在地上咳嗽起来,我急的连喊两句师伯,用力拍着瞎老头的后背,帮他顺气。在月光的照射下,我看到瞎老头满头白发,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师伯,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着瞎老头虚弱的样子,和左手腕包着的血布,我真的吓坏了。

    不想瞎老头摇了摇头,说:“去个屁的医院,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东西已经给你们算好了,你们走吧。我看见你们就心烦。”

    瞎老头身体虚的直接坐到地上,依靠在大门边。我看不行,就要背瞎老头去医院,被霍天德拦了下来。

    “徒弟,走了。放心,他属蟑螂命,没那么容易死的!”霍天德看了眼地上瞎老头,转身就向院外走去。

    瞎老头冷哼一声,强撑着站了起来,走进屋内。

    看着没有电灯漆黑的屋子,我心里莫名的发酸,将包袱里的干粮全都拿了出来放在门口。

    “师伯,我在门口放了点干粮,等我找到我三叔,一定带着他一起来看您。”

    “不用你操心,老瞎子我自己会做饭,赶紧给我离开这里。”屋子里传来瞎老头虚弱的骂声。

    我咬了咬牙,冲出夜色向远处追去。

    到了火车站,我和霍天德买了两张回安家镇的车票,因为我身上的钱和干粮都没了,花的自然是霍天德的钱。

    霍天德倒是以为我将钱和干粮都留给瞎老头了,还夸了我一句,弄得我十分尴尬,也不敢将实话说出来。

    坐上了火车,我总算有机会打开瞎老头给我的盒子。

    然而当打开盒子时,我看到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个小八卦盘,上面还立着一个十分小巧的指针,并不是写着我三叔下落的纸条。那指针还在不停上下左右摆动,好似失去了方向一样。

    而且在打开盒子后,里面还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在往外飘,呛的我鼻子都有些不舒服。

    我不明白废了这么大功夫,莫非就是为了弄这么一件小东西?

    “把盒子盖上,里面的血腥味散干净了,就指不出你三叔的位置了。”霍天德闭着眼睛说道。

    我吓得立即盖上盒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原来这八卦盘是用来指引我们找三叔的,这岂不是说我们还要从头找起?

    望着车窗外飞逝的夜景,万家灯火如星辰一样渺茫,我心底泛起一种无力感。

    回到安家镇,我在霍天德的指示下重新打开了盒子,我注意到八卦盘上指针调动的幅度明显小了很多,大致指向了东北方向。

    不用霍天德解释,我也知道这指针是什么意思。

    “我们要快点了,这个锁命盘只有三天的有效期,而且打开的次数多了会提前失去效用。”霍天德神色肃然的说道。

    我紧张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师伯消减寿命换来的东西,还有这么多的限制,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天意难测。

    来不及休整,我从棺材铺里拿了一点钱和干粮后,就和霍天德一起向东北方向赶路。

    因为无法确定黑袍人走的是那条路,我们只能沿着大致方向追,一个城镇一个小村的去找,有时因为路线不对还要翻山越岭,直接穿山而过。

    追了足足有两天,我们从安家镇直接追到了佳木斯附近之后,我们就追进了深山里,到底追到了哪里我们也说不清。只知道大致是佳木斯往北的方向。

    到了第三天中午,我和霍天德来到一处深山老村,因为身上的干粮都吃完了,没有办法只能暂时进村休整一下。

    在村里招待所,我和霍天德满脸尘土,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拿起烙饼就咬,蒸土豆连皮都不扒都往下咽,根本顾不及形象。盒子里装的八卦盘还有半天就失效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招待我们的李村长估计也是被我们的吃相吓到了,以为我们是在山里迷了路,又给我们倒了两碗水,免得我们没被饿死,却被噎死了。

    我们吃归吃但也没忘跟李村长打听消息,我们问李村长村里最近有没有来过生人,比如浑身缠着黑布不敢露脸的人,或是拖着一口大棺材,或是拖着一个长方形大箱子的人。

    李村长笑了笑说,要数村里最奇怪的人就是我和霍天德了,因为村子在深山里,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到这里来,我和霍天德算是今年的头两个外乡人。

    我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倒是霍天德人老成精,又问了一句:“李村长,你们村里有进山采药砍柴的人吗?”

    李村长说那自然是有,山里人哪有不进山采药、砍柴的。

    霍天德立即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掏出几块钱给李村长塞了过去。

    李村长刚开始还不乐意收,说:“你们这不是打我的脸嘛,村里好不容易来个客人,招待你们那是应当了,我要是收钱那成什么了,不中,不中。”

    李村长连连摆手,我拉着李村长好一顿说,告诉李村长这钱一是饭钱,二想拜托他一件事,能不能跟那些进山采药的人问问,山里最近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出现,或是山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这钱就算是跟他们买药了。

    李村长一听警惕的望着我们,问我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来深山老林又做什么。

    我和霍天德对视一眼,这李村长警惕的态度明显是有事,莫非真让我们给碰着了?

    我立即从怀里掏出木盒,打开后看到里面八卦盘上的指针已经快要褪去血色了,但上午还在小幅度还在晃动的它,此刻却稳稳的指向一个方向,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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