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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牛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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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功夫,霍天德率先发起攻击,挥拳打向对方胸口。黑袍人侧身闪过,抡起右臂向大锤一样砸了下来,霍天德立即抬臂抵挡,不料抬起的左臂被生生压了下来,离头顶也不过半分距离。

    我忍不住暗暗吃惊,我深知霍天德臂力惊人,能直接将匕首插进地砖,双手推开厚重的青铜棺盖,却不想在力气上吃了个闷亏。

    突然“喀嚓”一声,霍天德脚下的木板断裂,整个人一下子矮了半分。我暗道一声糟糕,霍天德有危险了。

    只见黑袍人一记鞭腿横扫霍天德的软肋,霍天德用左臂护住,被横踢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好几米才停了下来。当霍天德重新站起来时,嘴角已经挂上了血丝。

    “你这就受伤了吗?想当年杨擎天执掌茅山时,虽然茅山人丁稀薄,但也被道门中人所景仰。不想这才换了两代,后辈就弱到这种程度,真不知道杨擎天传下来的道法还剩下几层。”

    “就是只剩下一层,也足够斩了你这不敢见光的鬼道妖邪!”霍天德怒目横眉抽出匕首,咬破舌尖血一口喷了上去。

    霍天德飞身挥匕直刺,黑袍人伸手抓住刀身,突然“滋滋”一声乱响,一股黑烟从黑袍人手上冒了出来。黑袍人闷哼一声,立即松开短匕,从阶梯上跳下向西逃去。

    霍天德紧追不舍,有意识的将黑袍人驱离木屋,没多久两人就打进了旁边的丛林里,传来阵阵怒喝声。

    我看准时机,立即从树林中钻出,快速跑向木屋大门。

    刚跑到门口我就闻到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向里面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只能借着月光勉强看清一些模糊的影子。

    房间不是很大,正对门口位置摆放着一个法坛,显然黑袍人就是在这里祭祀招魂,渗人的是他招魂用的不是符纸、生米,而是三个血淋淋的牛头骨,看着地上的牛毛和污渍,应该是当场剥的皮。

    我擦了下不太舒服的鼻子,踩着血污走了进去,开始四下搜索起贴着符咒的容器。房间里面除了在正门口摆着一个法坛以外,在北侧和东侧还有两个架子,上面摆了不少东西。

    我沿着东面架子边缘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查找,生怕错过一个罐子,正当我仔细搜寻的时候,忽然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从心头冒起。

    我心下一惊,霍的转过身,看到西面的墙上有一副超大的图画,足有两人高。

    这幅画是用血直接画在凹凸不平的木墙上的,因为没有灯光所以看不太清楚,好似是一个人,左手里握着一柄酷似叉子的长柄武器。

    我暗骂一声自己太过胆小,竟被一幅画吓得有些惊慌失措。

    我顺着墙角向北面摸了过去,在另一个木架子上翻了起来。这木架子上东西太多,一堆小瓶罐,我也不知道哪个里面封印着三叔,索性脱下外衣一股脑的全都打包起来。

    忽然我想到封印三叔的坛子会不会在那个法坛上,扭过头又向门口摸去,在法坛上翻找了一阵子,除了找到一些残缺不全的骨头和带血的剔骨刀以外,什么也没有找到。

    这时一股冷风突然从门口灌了进来,仿佛将地表的湿气都吹进了屋子,冷的人骨子里都感觉不舒服,加上屋子里腥臭的污血味道,阴森森的让人觉得十分不安。

    我吞了下口水,转过身脱掉上衣,将找到的瓶瓶罐罐收拢到一起,准备离开这里。我没有霍天德的本事,要是黑袍人半路折回,把我堵在屋里可就完了。

    我胡乱的将东西收好,刚要起身突然整个屋子一下子暗了下来。

    黑暗来的十分突然,吓得我差点把手里的罐子给摔了。我蹲在原地茫然四顾,周围又黑又静,静到我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我壮着胆子站了起来,地板受力发出“咯吱”的声响,在静谧的小屋里十分刺耳。也顾不得暴露,我凭着记忆摸到法坛边缘,将桌上的蜡烛点亮。

    昏暗的烛光重新照亮木屋,我急忙举着蜡烛向门口照去,只见原本开着门的地方,不知怎么变成了一堵墙,而且连窗户也消失不见了,整个屋子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我心底顿时咯噔一下,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我低头迅速翻了下腰带,看到腰间别着的纸人还在,稍微松了一口气,纸人还在说明情况还不是太糟,应该还没到霍天德说的逃命的地步。

    我举着蜡烛小心翼翼靠近墙体,伸出手在上面敲了敲,结果发现四面墙都是实心的,我甚至站到祭祀的桌子上去推屋顶,发现上面的木板也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根本就推不动。

    我第一个反应是我被鬼困住了,很有可能是被鬼迷住了五官感觉,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我想起之前霍天德给我的牛眼泪没有用完,还剩下了一点,就将那小瓶子从兜里掏了出来,将里面的牛眼泪涂抹在眼皮上。

    我不知道牛眼泪对这种情况有没有用,不过我要是能看见鬼的话,或许就能知道大门在哪个方向,直接往那里撞应该就能离开木屋。

    抹好牛眼泪,我紧张的向四周望去,周围还是昏暗暗的,看不到一个白影或是青影,莫非不是鬼在作怪?

    我壮着胆子在屋里四处寻找,一点点敲击着木墙,可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出口,我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急躁,因为时间不等人,一旦那黑袍人回来,我就真完了。

    我睁目集中注意力向四周观察,我不相信一扇大门和窗户会无缘无故的消失,而不留下一点痕迹。

    果然在我不屑努力之下,我终于发现了一点异常,但有问题的不是那面突然出现的墙壁,而是西面墙上的那幅血画。

    在火光的照射下,我勉强看清这幅血画的完整样貌。

    血画的背景是一个复杂的法阵,有点像佛家的法轮,而中间站着一个拿着长叉的怪人,准确说他应该是个牛头人,除了有人的身体以外,他的脑袋是牛头的样子,而且面目凶悍。

    牛头人身上还披着古代人穿的那种兽皮衣,面目狰狞,一身血污,仿佛是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看着蛮吓人的。

    而问题是,我进屋时明明记得牛头人手里的长叉是握在左手,现在却变成了右手握叉的姿势。

    我越看这幅画越觉得不对劲,正当我思索这幅画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滋”的一声轻响。

    我惊的立即转过身,然而放目望去,什么都没有看到。屋子里空空如也,没有人影,也没有声音,屋内摆件还是原模原样。

    我心里更是警惕了,我确信我刚才确实听到了声音,但为何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举着火烛四下寻找,屋里摆件没有少,也没有被移动的痕迹,可那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而且离我那么近。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让我更加惶恐不安。

    这件屋子的空间似乎比刚才小了很多,不只是宽度,就连高度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缩小了!刚才我还要站在法坛上才能够得着,现在只要蹦个高就能摸到房顶。

    我紧张的茫然四顾,觉得这间木屋充满了诡异,法坛的三个牛头骨更是充满了阴森,那黑不隆冬的眼睛,直盯得我心里发毛。

    没多久忽然又是“滋”一声异常,我身边的法坛突然向前移动了一下。我立即用火烛向后照去,发现后面的墙壁已经贴到了法坛边缘,推着桌脚向前移动了一分。

    我紧张的胸口怦怦乱跳,再这么下去不用等那个黑袍人回来,这木屋就能先要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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